第二日,赵昚让人将张茵之带到了文德殿,让朱小青再次审问张茵之。
张茵之昨日才听说赵昚带着曾青青出宫游玩,以为赵昚心情大好了,已经不再沉浸在失去赵愭的痛苦中,他本来还松了一口气,以为逃过了一劫,哪里知道第二日他就被带到了文德殿。
张茵之见只有赵昚、朱小青和孙长乐在场,猜想到赵昚怕是要将他置他于死地了。
张茵之一进来,赵昚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跪下吧。”
张茵之眼神立马变得慌乱,在赵昚跟前跪下,低下头去问道:“臣该死,不知所犯何罪,请官家明示。”
赵昚看了看旁边站着的朱小青,淡淡地说道:“朕不想多说话,还是你来吧。”
朱小青向前走了两步,站到张茵之跟前,蹲下身去,推了推张茵之的额头,道:“抬起头来,好好说话吧,张太医。”
张茵之无奈地看看朱小青,这才知道前几日朱小青根本不是在真心讨好他,送他那一盒“素眉”不过是在套他的话,原来朱小青早就怀疑到他头上了。
张茵之心道:“这小子平时嬉皮笑脸没个正经,却原来城府如此之深,我真是小瞧他了。”
朱小青嘴角一挑,向张茵之戏谑地一笑,说道:“张太医,淑妃娘娘可什么都说了,你也没必要再装下去了,咱们装得多累啊,不如都从实交代吧。”
“交代?臣不明白应该交代什么。”张茵之看向赵昚,又低下头去。
朱小青再次推着张茵之的额头让他抬起头来:“你和淑妃之间的事,她都承认了,你还在这儿装,至于证据,我这儿也有证据。你在淑妃那儿,她曾用官家赐的‘素眉’招待过你,一般人谁会用这么名贵的茶来招待你?还有,钟灵宫后园的脚印也是你的吧,钟灵宫连太监都不让进,更何况其他的男人,能去的就只有你了。”
张茵之听到这里,脸色极为难看,脖子根是红的,脸上眼色却很暗,眉毛鼻子拧在一起,肩膀时不时地打着哆嗦,眼睛一直都不敢看赵昚。
赵昚听朱小青说的这些话,就如同拿刀子再次在自己心上割,但是他仍然装出淡定的样子,只是冷冷地看着张茵之,中间也不插话,等着朱小青将张茵之将实情给逼问出来。
张茵之不自觉地将头往下埋,肩膀一抖一抖,像是即将哭出来的样子。
朱小青手掌抓向张茵之的肩膀,重重地往上一拧,道:“说吧,都到这个时候了,快点将实话说出来,官家或许能减你家人的罪,你自己也死得轻松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