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偏偏就不,只见朱小青冷笑一声:“张将军,你的人欠管教。既然你不肯管,那我就替你教训教训他喽。”
太嚣张了,张保冷笑一声:“小衙内好大的威风啊,不知道我的下人怎地就欠管教了,还请明示。”
朱小青指着他,这很是侮辱对方:“怎么欠管教?张将军你还有脸问我么。这西市是百姓自由买卖的地方,谁给你的权利让你在这收取孝敬钱的。我管教你的人那是给你脸,若是你的人再敢在这地方乱收钱,老子见一次打一次!”
“你!”张保大怒:“朱小青,你别给你脸不要脸。此地收钱是为了维护市场治安,没有我的人管着,这里鸡鸣狗盗之徒偷抢怎么办,这些摊贩怎么办。”
“冠冕堂皇,有鸡鸣狗盗自由官府来管。你张将军算是那颗葱,我明告诉你吧,你的人再敢来收取孝敬钱,老子打死他。”
张保忍不住了:“给我上!”
狗腿子们早就跃跃欲试了,很久很久没有跟着小衙内一起打群架了。来福和旺财之流,甚至都带着一丝小兴奋。
可终究是没能打起来,因为马车上又下来一个人。普安郡王,赵瑷。
一看到赵瑷下了马车,张保登时大惊,慌忙吩咐手下退后。原本剑拔弩张的他,慌忙又施礼:“小王爷。”
赵瑷缓缓走下马车,来到张保面前:“张保,私设赋税,你知道这是什么罪么。”
张保心里咯噔一下,慌忙跪地道:“回小王爷,末将该死。末将,末将知错了。”
“此地的百姓做点小生意,本就为养家糊口,你再派人来这里收税,他们这日子还能活么。”赵瑷看着围观的百姓,百姓们都低下了头,一脸的悲愤。
张保额头见汗了:“是是是,小王爷说的是。”
“你起来吧,资金往后,谁也不许来此地收税。若有人私设税收,大伙儿可以到衙门告状,张保,这事本王就交给你了。”
赵瑷很厉害,他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发火。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这一番话,看起来云淡风轻,张保却如芒在背。
普安郡王是没有什么实权的,即便是他把这事捅到御前,也只是一些小事。赵构也许会动怒,但看在张俊的面子上多半顶多就是斥责几句。可赵瑷不一样了,这人有可能是未来的天子啊。若是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他张保的前程就完了。
赵瑷也干的漂亮,直接说这西市就交给你张保了。以后谁也不得在此地私设税收,你张保不能设,别人也不能设。若是再有别人来此地抢地盘收税,我拿你张保是问。
但同时,赵瑷又在给张保传递一个信号。你这次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了,也就是说以后会只有本本分分,我赵瑷不会找你麻烦。
这才是张保最希望听到的,当下他站起身大喜道:“小王爷放心,此地末将一定会看管好。诸位百姓们,我张保保证,以后西市再也不会有人来收税了!”
张保故意说得很大声,其实是说给赵瑷听的。百姓们立刻欢呼了起来,没有了高额的孝敬钱,西市的商贩们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可以养家糊口了。
而张保,虽然少了一大笔捞钱的生意。可他自己觉得认识了普安郡王,倒也值得。当下慌忙又对朱小青施了一礼:“小衙内,是在下多有得罪,咱们也是不打不相识,实在对不住了。”
朱小青知道,对方给自己面子完全是看在赵瑷的面子上。当下他一拱手,淡淡的道:“好说,只要此地的百姓不再交乱七八糟的税收,咱们一笔勾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