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那个赵宣!在山东地界上带领总督府万余兵马,把盘踞在山东的反王人马全给打了出去!”
“这么年轻!?”
“他就是那个赵宣!?之前被陛下定罪,而后私自逃脱,笼络了一帮山贼占据落鹰山要挟朝廷...”
“这种败类,是怎么入宫的!?”
“听说他连科举都没有考过,还是靠着山东那边的事情,被陛下给弄了个文职,真是羞于与这种粗鄙之人为伍!”
出了最初那几句惊叹之后,剩下的几乎都是对赵宣的指责甚至是言语羞辱。
文人是最看重自己小团体的,甚至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因为只有纯洁的文官体系,才能够保证文官在朝廷拥有诸多的特权,甚至稳稳的将武将给压下去。
但现在,一个武将,竟然通过无耻的手段加入了文官的队伍,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不可接受的!
即使当初这个文职,乃是小皇帝点头,又庄陶忍着恶心硬着头皮找了一个荫补名额,才有了赵宣今日的六品文官,他们依然不能够接受!
他们甚至能够接受一个平民百姓通过荫补进入文官,也不接受一个武将通过荫补进入文官体系。
说白了,这是文官对武将的终极鄙视。
而此时,庄陶看着面前这个年轻气盛人高马大的小伙子,心中也不知道是和滋味。
他当然是想要弄死赵宣的,但无奈,这时候的赵宣,已经不是他想弄就能够弄死的了。
“你就是赵宣?那个在落鹰山收拢山贼...”庄陶只说了一句话,所有人瞬间就明白了庄陶的意思了。
这是老大下命令,要弄这小子了!
但是还没等他们开始发动攻击,甚至没等庄陶将话继续说下去,赵宣直接拜下:“大人慎言!”
卧槽!
所有人看向赵宣的目光都带了惊恐。
这下子疯了?竟然敢打断当朝首辅的话!?
便听赵宣用不卑不亢的声音说道:“首辅大人,下官在落鹰县做的如何,都有邸报奏疏传入京都,相信这里面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说下官的好话,但对于落鹰县的情形,朝廷应该有最清晰的认定!在这里,下官还要回答刚才几位大人的疑虑,落鹰县那里到底是贼窝还是县地,不能空口白话吧,咱们要讲求证据!这个证据我说了不算,要兵部那边的军情奏章说了算,要锦衣卫那边的密探谍报说了算,要山东数府的知府同知说了算!不知道在场的哪位大人,出了猜测,还能够拿出谁的奏章或者是谍报,说落鹰县就是一伙山贼或者是反贼?又或者,那落鹰县只是一个摆设,总督府也和反贼有协议,假公济私?”
赵宣话中全是质问。
既然他敢打断庄陶的话,也就不怕得罪这里的人了。
因为这件事情即使在这里激烈的争论到何种程度,都抹不掉落鹰县治,是经过内阁附议,陛下恩准的事情!
现在庄陶旧事重提,也只是利用捕风捉影给李东阳下眼药,却不是真要把落鹰县给弄成贼窝,因为这关乎的是朝廷以及陛下的脸面!
“好崽子!放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说我们陷害你是吧!?别以为你有了丁点的功劳,就能够目无上官!本官今日还就要参你个胆大妄为恶官!本官要在陛下面前,好好的治你的罪!”
蔡甫吐沫横飞,就差把手指头给直接怼进赵宣的眼睛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