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心的下楼丢垃圾, 然后正好撞上了送文月回来的文牧,叶见香身体一顿, 僵硬都扯出一个笑容,道:“回来了?”
文牧斯文一笑, 胳膊跟文月紧挨着,温和道:“嗯, 上次多亏了你提醒阿月, 这一次回去后,阿月决定就住家里了,这样方便。”
“我们是来拿东西的,你一起上去吧。”
文月也是符合一笑,一身洁白的单薄长裙勾勒出较好的身材, 邀请道:“一起吧。”
叶见香大脑乱糟糟的点头, 完全忘了这是她住的小区,为啥文牧一过来就成了主人的赶脚。
三人同乘同一个电梯, 上了楼后,叶见香不停的偷瞄自己旁边的文月,而文牧对于她多次偷看的目光没有任何不满, 反而笑意中还有一股骄傲的如同展示自己最心爱物品的自豪。
叶见香想说什么, 最终闭上了嘴,这不是说话的时候。
上了楼,文月开门去收拾东西,文牧脱下了外套搭在衣架上,优雅的坐在沙发上, 抬手对着叶见香示意,让她随便坐。
这叶见香哪里敢啊?
她勉强的笑着摆摆手,表示自己去找文月,看看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有,
文牧耸肩,示意她随意。
叶见香赶紧进了门,她悄掩着门,凑到文月身边低声询问道:“你在干什么?回去就回去,你怎么还收拾东西?”
“你真不准备回来了?!”
文月沉默了片刻,压低声音道:“事情有些出乎意料,我得近距离靠近他才可以,而且我觉得他最近有些奇怪,总是对着一根发绳发呆,我觉得那根发绳很重要,我得去弄清楚发绳来自哪里。”
叶见香觉得她疯了,一根发绳而已:“你疯了?一根发绳而已,那么多人用呢!哪里找得到啊!”
“不,那发绳是特制的,我记得是某所幼童心理调解中心的东西,那个调解中心当年我呆过,我知道那个款式是什么时候的,回去利用关系一查就知道了。”
文月小时候是被父母丢弃在幼童调解中心的,那时候她四岁,知事了。
她在调解中心住了半年,调解中心对待她们这种小孩子非常好,也曾给过她发绳。
她在文牧书房里看到的发绳款式,跟她曾经用过的是一模一样的,连上面已经模糊的标签都没有变。
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她早就丢了,而这根发绳却好像是被人暴力撕扯过,所以里面的皮筋早就断了,唯有外面的布条还好好的。
这根发绳,说不定还是另一个受害者的证物。
叶见香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试探的询问道:“幼童调解中心的发绳?”
文月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是啊。”
“哪所幼童调解中心?”
“就市边缘那所,飞腾幼儿调解中心。”
叶见香心里一个咯噔,飞腾,那不就是她初中的时候呆过的那所?
那时候患有自闭和失明症的她,在没有被催眠的时候都十分暴躁,头顶的那根发绳被她扯过无数次,所以里面的皮筋基本都断了。
直到后来她记忆被催眠,视力才慢慢恢复,她记得她的发绳就在她视线朦胧的时候,被一个经常来找她说话的人要走了。
“那发绳是什么模样的?”
文月看她态度比较奇怪,把脑海里的发绳模样告诉了她,叶见香听完心情复杂。
“你是说,上面绣着一个‘日’字?”
“是的,虽然已经脱线了不少,但还是可以看出来是个日。”
叶见香:“……”
“是吗……”
文月把书丢进行李箱里,道:“你怎么了?有些奇怪哎你今天。”
叶见香只感觉自己头脑发晕,整个人都是虚的,她摇摇头,嗓音不自然的哑了下去:“……没什么。”
等文月提着行李箱跟着文牧下了楼,叶见香望着他们上了车,目光落在了文牧手腕上的表上。
文牧正好跟叶见香在同一边,正好抬起手跟叶见香挥手,他手腕上的表往下滑了一下,露出了宽表下面粉色略微狰狞的伤口。
叶见香看的呼吸一顿,目光死死盯在他的手腕上,看文牧放下手后,她脱口而出的询问道:“你手受过伤吗?”
文牧下意识右手按住左手,神情看起来有些不自在,道:“是,小时候出了一点事。”
叶见香回神,慌乱道:“啊,抱歉……”
“我、我就是不小心看到了而已,你别介意。”
文牧摇摇头,苦笑道:“没什么,都说男人有伤疤才是真男人。”
“我们走了,你也快上去吧,这个天也有些热了。”
叶见香:“……好。”
等车走了后,叶见香捂住脑袋,整个人头晕目眩的,在飞腾幼儿心理调解中心的过去也随之浮现了出来。
其中最细节之处,就是拿走自己发绳的那个人,他的手腕上也有一道狰狞的伤口。
他说那是他害怕想死的时候留下的,他说他告诉她他这么重要的秘密,所以也要拿走对等的东西才行,于是他强行拿走了她的发绳。
叶见香没想到世界这么小,她丢了发绳,文牧就多了一根发绳,拿走发绳的人手上有自杀的伤口,文牧手上也恰好就有。
张姨从后面拖着小拖车从后面走过来,刚想跟叶见香说一下最近的事情,就看到叶见香一副头痛难忍的表情,她慌乱道:“小香……?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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