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君看着这样的陈阿娇,面上同样闪过抹痛楚之色,两人间颇有些心灵相通的意思。
而杵在第三者位置上的蜜菀则低着头,开始不自在起来。毕竟自己也是造成陈阿娇不幸的原因之。虽然没有她也会有别人。陈阿娇哭了好会儿,方才止住声音,抬起头来,看着坐在那里脸色淡漠的蜜菀心里没由来的发起股子邪火,她性格向来骄横,此时只觉得股愤懑涌上心头,当下竟想也不想拿起身前茶盏劈头盖脸地向着蜜菀砸去——
“叮咚,系统提示,您触发了皇后的仇恨值,她将对您进行随机伤害。”
本来低头装鹌鹑的蜜菀愣,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觉得脑袋上狠狠痛,啊的惨叫出来。
陈阿娇看着倒在那里脑袋上氿氿淌血的女人,也是愣,随后脸上涌起抹悔意,颤着声音道:“来、来人啊,传太医……”
旁地卓文君吓了好大跳,心想,久闻陈皇后性格暴躁,今日见果不就是如此,身为皇后却如此骄横,不顺心便要伤人,难怪皇帝不喜欢她。这样想,对于陈皇后隐隐的同情不禁少了三分。蜜菀伤的其实不太重,只是恰好伤在了毛细血管上,所以才看上去那么瘆人罢了。最也就是有点轻微脑震荡,外加头皮上留道寸半长的口子。没有毁容,谢天谢地。好端端的去了,血粼粼地回来了,可是把小薇姑娘吓坏了,便是大喜看着这样的母亲也吓得嗷嗷哭泣起来。
“我没事!”蜜菀倒在软榻上,很是有气无力地说道:“死不了。”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想要害你了。”小薇姑娘红着眼眶呜呜道:“菀菀姐你要向陛下告状,让他给你报仇。”
“告诉底下的人,这件事谁也不准告诉陛下。”蜜菀脸正色的说道。
“菀菀姐!”
“好了,下去吧,我想自己呆会儿。”
小薇姑娘撅着嘴巴抱着同样瘪嘴的大喜走了出去。
“嘶……”蜜菀抬起手轻触了下脑袋上绑着的药带轻轻地叹了口气,陈阿娇下手也太狠了些。
蜜菀生气吗?她当然生气,任谁脑袋被砸开瓢能笑的出来啊。说蜜菀恨陈阿娇吗?那倒也不至于,相比于恨,她大约觉得陈阿娇有些可怜吧。卓文君能以《白头吟》挽回司马相如的心,可陈阿娇能做到吗?无关才情,只是身段而已。她出生的实在太好,性子也实在是太骄傲,大约在她心里,刘彻还是小时候那个屁颠屁颠跟在她身后,口个阿娇、阿娇的小男生。
她爱他,便想要他对自己始终如,生世只爱着她人。
这本并没有错,爱情本来就需要忠贞。
可惜她生错了时代,也嫁错了人。
她要的那个男人根本给不了。
蜜菀闭着眼睛轻轻地叹了口气,陈阿娇可怜,那自己又何尝不可怜呢?
七天之后,刘人渣带着无数马仔与许猎物,旌旗招展的御驾而归。迎接他的是只可爱的小白兔。
刘彻脸黑线的看着头上顶着两只兔耳朵的女人,皱眉道:“又折腾什么呢?”
“不可爱吗?”蜜菀碰了碰脑袋上绑着的发带,对长长的兔耳朵耸拉地垂在肩头。
刘彻狠狠地瞪了她眼。
“我是只小白兔,小白兔,我是只小白兔,小白兔。我有许的秘密,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小白兔决心要把卖萌做到底,便是睡觉时也不肯把耳朵摘下来。
亲亲热热地抱着金主的粗胳膊,小白兔睡的那叫个萌熟。
半夜时,刘彻被热醒了过来。睁开眼想把胳膊拽出来,奈何小白兔搂的死紧,双浓眉不禁皱了起来。
他微微转过头,看着呼噜噜睡的香甜的女人,忽然伸出只手轻轻地去拨弄小白兔脑袋上的发带。
因为吃疼,小白兔皱巴着小脸,恩恩哼哼了会。
刘彻停了下,到底还是掀开了条缝隙。
发带底下,有着条还未愈合的伤口,嫩红色带着结痂的肉芽。
刘彻眼神幽深了起来。
“么……也带我去嘛……”小白兔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哼哼唧唧地喃喃道。
刘彻轻轻地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