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的弟子如今已是遍布天下,而他自己也在阳虎的推举下,担任了鲁国中都宰。但是,他依旧不认为孔丘是那种能够就此弄潮的人儿。
但是,孔丘又毕竟在鲁国是身居要职,而且又与李然交好。所以,如今既是他所派来的人,那也不得不令他有所警惕。
谨慎如范鞅,他终究还是要搞清楚端木赐此行的真正意图才行。
而当范鞅一看到端木赐竟不过还是一个黄口小儿,心中也不由是一阵冷笑。也很自然的是起了一丝轻蔑之意,在那心中暗道:
“鲁国难道当真是无人了?竟然派这么一个竖子前来?!呵呵,阳虎啊阳虎,那你就莫怪范某心狠手辣了,要怪,也只能怪你们鲁国实是无人了!”
范鞅心里是作如此想的,但表面上却打了一个哈哈,并是热情迎道:
“君上实是太客气了!我们晋国此番攻打卫国,也是为了好让我晋师日后能够无有后顾之忧!毕竟如今卫国和齐国关系匪浅,如果不解决卫国的话,难免不会受他两国的前后钳制!”
而端木赐则是拱手道:
“范中军所言甚是,其实寡君与家师也都是如此说的。只不过……这次前来,乃是在下主动请求前来犒劳晋师的,唯愿中军大人能够念在晋卫两国同为姬姓之邦的面上,尽量周全一二,以和为贵。若能再与之盟誓,重归于好,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范鞅却故作不解:
“哦?这又是何故?”
“不瞒中军,赐乃是卫人,虽然早些年便离开了卫国,但那终究那是赐的乡族。虽然赐如今在鲁国求学并出仕,但对于乡族,终究是有些割舍不下,所以还望范中军能于体谅一二。”
范鞅闻言,不由是再次爽朗大笑:
“哈哈哈,原来如此!这倒也是人之常情了,贵使尽可放心,卫国虽是不服我晋国,但我们晋国也无意与之积怨,只待卫侯开口,我们便可退兵而去!”
其实,端木赐之所以在这个时候直接说破了自己卫人的身份,也是为了想让范鞅进一步放松警惕。
这时,端木赐又神神秘秘的低声说道:
“范中军,除此之外,晚生还另外准备了一份厚礼,是家师特意关照弟子,要单独献给范中军的!还请范中军笑纳。”
范鞅又是笑道:
“呵呵,其实真是不必搞得这些……”
端木赐坦然道:
“还望中军不要推辞,中军大人此番终究是前来襄助我鲁国,鲁国上下谁又敢不承晋国的恩情?所以,这一切也都是中军大人应得的!”
端木赐接着就一直在那指示着众人赶紧卸下犒军之礼。但是,奈何这些礼品也实在是太多。竟是一直忙碌到了黄昏。
端木赐见天色已晚,便是又拜见了范鞅。范鞅倒也不以为然,只管是让其入帐来说。
只听端木赐是促步上前,并是言道:
“拜见中军大人,小人此来,倒也无有别事,只因小人如今是有一小事相求。”
范鞅闻言,不由是提高了警觉,并是侧目道:
“哦?是何请求?”
端木赐这时却又拱手言道:
“只因今日天色已晚,还请中军能够暂容我等在营中歇息一晚,我等待到明日一早便会自行离开。”
第五百九十七章 夜潜赵营
范鞅闻言,不由是起了一丝警惕,并是摇头道:
“此乃军事重地,随时都有可能会有战事发生,你本是犒军而来,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又如何能担待得起?!留此一宿,怕是不妥。”
范鞅说话,隐隐中透着一股不可置疑的语气。若是换做了旁人,估计也早已被其震慑住了。
但是,这端木赐又岂是寻常人?他听了范鞅之言,竟是直接开始了他商人的本色来:
“只是……中军大人,这夜路难行,也怕是遭了不测,还请中军大人能够通融通融,只一晚,想来也不差这一晚吧?!”
范鞅听端木赐如此说,心中更生疑窦。
“胡闹!待在我晋营内与在外安营不是一回事?”
端木赐咧嘴笑道:
“当然不同了,在外驻营,终是让人提心吊胆呐!若能于此借一宿,我等也可睡得更安稳一些。”
范鞅顿是感觉有点烦了,但是又不便发火,沉吟片刻,这才说道:
“罢了!且让你住上一宿,明早便回去复命吧!”
端木赐闻言,深怕其反悔,于是立刻是弯腰躬身,并是嬉皮笑脸的恭维道:
“诺!范中军果然是通情达理,小人先行谢过!”
这时,范鞅也是伸出一只手,连忙说道:
“来人,且带此人去往内营处歇息!”
端木赐也不迟疑,一边躬身,一边就直接是退出了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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