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什么打起来了呀?”姜小牙抱着手里的苹果,十分慌张。
“男人都是这样,说不过去了,就只好上拳头谁赢谁有理。”邵桐在台阶上伸长了腿,托腮看着庭院里快得几乎可以斩风的比斗。
姜小牙听着觉得好像不是这样,别人或许会这样,但邵星束和邵鹤不是这样的。
两把木剑在半空中相接,随后又在地面碰撞,之后又转移到屋檐之上,最后又落在池塘的木桥上。
空中的飞鸟,路过的野猫,花间飞舞的蝴蝶,这些动物昆虫都静静留在原地,不像以往看到争斗就本能的逃走。
动物的直觉敏锐,它们知道……这是一场没有杀气的比斗。
即使站在庭院那的那两人衣袂翻飞,单膝跪地,亦或在炽热的夏风中朝对方重重挥出一击,那都不是带着杀气与憎恨的动作。
云层随风移开,热汗自邵星束额前留下,在太阳光再次直照地面,邵鹤的眼睛受光微眯的瞬间,邵星束徒然出手,一剑敲到邵鹤的手腕,挑起了那把木剑。
邵鹤心道不好,但那酸软的手却无法再握紧那把木剑。
木剑当啷一声落在青砖石的地面上,邵星束站在原地,木剑稳稳地指着邵鹤的咽喉。
“阿爷,您看我已经和以前不同,您放心,要是打不过,我一定逃得飞快。”
少年狡黠一笑,明亮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像幼嫩的枝丫破土而出,受到阳光雨露后便一飞冲天,直向天涯。
邵鹤想起自己十八岁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
倔强,顽强,向风飞扬,无所畏惧。
因为他心里知道,他长大了。
在那一刻枯黄的荒草重新生发,地底沉眠的蝉爬上地面,荒芜的山谷已是遍地新生的绿植,从天而降的新风托着他往无人可知,无人看过的外界而去。
邵星束和当年的邵鹤一样,被新风裹住,终将离家,成为他那方世界的神灵。
“记着你说的话。”邵鹤怅然说道。
邵星束则蹲下身,拿出自己的手帕递给邵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