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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指向太过明显,顾清竹忍不住嗤笑一声:“陈公子多虑了,这家花被摘了丢出门去,不也就成了野花?”孟钰:“……”不是,你们两个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啊!不想吃饭都给我滚出去!这样鸡飞狗跳的日子她足足过了两日,孟钰只觉得比过去两年都还要漫长。但很快,她的苦恼便被短暂中断了——因为魔界大肆入侵地府,所有鬼差忙着保命还自顾不暇,哪里又有心思去纠葛这些小情小爱。魔界此次有备而来,很快便将地府彻底包围了起来。地府本意欲向天庭求救,却被魔界断了所有通路。更何况,即便求救的信息到了天庭,上面是否会派兵倾力相助还未可知——毕竟地府只是名义上受天庭管辖,实则还是独立自治。但众鬼实在不解,地府同魔界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他魔界不大肆入侵天庭也就罢了,针对地府算是怎么个回事?失心疯了?但魔界此番进攻实在强势,唯有天界才能有一战之力,小小一个地府很快便溃不成军,所有鬼差都被软禁了起来。魔界的左护法占据了审判殿,他示威般坐在最上首阎王的位置,并让人将地府最有权势的几位判官押来。顾清竹自然也在其中,孟钰作为他的副官理所应当被一同押解,而陈翰林……他哭着喊着非要同夫人一块儿,于是也跟着过来了。孟钰忍不住狠狠剜了他一眼,脑子被驴踢了是不是,这又不是什么好事,瞎跟着凑什么热闹!左护法懒洋洋靠在判椅之上,搭眼瞧了瞧下方的众位判官,开口时嗓音又尖又细,“诸位呢,也无需惊惧。我魔教是讲道理的,并非不分青红皂白攻占地府,只要诸位能助我等打开幽冥秘境的大门,我保证地府不会受到半分侵扰。事成之后,诸位还是高高在上的判官。”判官们面面相觑——有些倒是隐约知道一些幽冥秘境的来历,更有甚者连这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见无人响应,左护法面色霎时变得阴毒,随手抓起一位女判官的脖颈,“怎么?都给我装傻是吧?”顿了顿,他的声线突然变得阴柔:“那这样,我们来玩个游戏:每隔一个时辰我便杀死你们其中的一个,直到有哪位大人能协助我打开幽冥秘境为止,如何?”
一位资历甚老的判官蹙眉开口道:“左护法即便是将我们全都杀了也没用,那幽冥秘境在地府最深处,历来只有阎罗王大人才有资格前往,我等甚至连入口是什么样子都没见过!”“哦?那你倒说说,你们阎王呢?不会见到我魔教就吓得屁滚尿流,躲起来了吧?那也好办,咱们还是每隔一个时辰杀死一个,直到将他的判官们全部杀光,我就不信他还能不出现!”说着,他五指持续用力,似乎先要取手下这个女判官的性命来杀鸡儆猴。“且慢!”孟钰一个大步上前,叫停他暴虐的动作,干巴巴问道:“敢问阁下为何对我地府的幽冥秘境感兴趣?”被抓住的那位判官与她关系甚好,孟钰脑子一热就冲上来了。但她显然不是魔教千军万马的对手,如今只能尽量拖延时间,期望地府老大能够及时赶到。但说句丧气话,自打她来了地府,根本没见过阎王爷,那厮是人是鬼、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将赌注压在他身上,也是希望渺茫。左护法随手丢下那位判官,饶有兴致地向下走了两步,来到孟钰身侧。顾清竹和陈翰林立刻同时上前,将孟钰挡在身后。此情此景倒让左护法一怔,他桀桀笑着道有趣,也不知是说孟钰勇气可嘉,还是在说顾清竹和陈翰林蠢得可爱。“怎么,地府的幽冥秘境中拘禁着我魔教的教主,诸位不会不知道吧?”这消息犹如平地一声惊雷,各位判官纷纷面露惊愕——什么!那魔头沉寂消失了好些年,三界猜测不止,原来竟是被关押在地府里了!见他们如此反应,左护法笑得宛如嘶嘶作响的毒蛇,“这天界竟真的一丝风声都没放出来!百年前,虞渊和他那徒弟联手封印了教主,我等本以为营救教主无望,却未曾想到他们二人竟双双下凡历劫去了!没了虞渊和那孟海瑶,天界又何足畏惧!”这话听得孟钰一愣一愣的,毕竟她原本只是凡间一杀猪的,如今在地府也并非什么位高权重之人,莫说是什么虞什么渊,她就连南天门驻守的小兵小将都没见过一个!似乎甚是喜爱看到众鬼惊愕的模样,左护法笑声越发猖狂,“既如此,那我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好了。你们可知前任阎王是怎么死的?他就是因为不愿打开幽冥秘境的封印,才被我们魔教折磨致死,哈哈哈!可怜他的判官们,莫说要替他报仇,只怕是连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他眼角甚至笑出了泪,孟钰不清楚这事有何好笑的,只能归因于“变态的心思你别猜”。见这变态又要伸手随机抓起一个幸运儿,她立刻出声“虚心”讨教道:“在下还有一问!新阎王已上位数年,为何魔教直到现在才来大肆进攻地府?”“那前任阎王死了数年,虞渊都没来讨个说法,可见他下凡历劫的消息属实,就算是我魔教将地府搅了个翻天覆地,他也赶不过来了!这些年,我魔教一直在寻找现任阎王的下落,只可惜这厮怕是得了消息,不仅自己从不露面,甚至还频发政令,将整个地府都防得密不透风。但那又怎样,如今不还是轻而易举便被我魔教攻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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