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58节</h1>
他抬眼朝那乌泱泱的一片望去,半会却也只是淡淡一句:“子由,君子不议无实言。”
那个名唤“子由”的年轻人闻言却是笑着耸了耸肩,他自然也听出了程愈的意思,是说他们手中皆无实证,口说无凭…不过,他想着先前那位青衣男人,他们没有,那人也许有呢?
王衍如今年岁尚小,身量自然还不够…
他踮着脚尖看了好一会,也瞧不见里头是个什么状况。
他倒不怕先生出事,这天下间若论嘴上功夫,怕是谁都敌不过他…他是怕三哥,也不知三哥行了什么事,竟惹得先生如此暴怒。
…
王冀先前多饮用了几杯,这会脑子还有些晕眩。
他近日的确有些放纵了,在这群越响越烈的恭维声与奉承声中,越发有几分飘飘欲然…他明知道这样不好,他应该做礼贤下士的王长砾,应该表现得永远温润如玉、行止有度。
可在这一群声音和那些羡慕与钦佩的眼神中…
他就像书中所写,像是沾染了寒食散一般,越发放纵起来。
就像先前…
他们饮酒论事,正是高潮之际,楼中几人纷纷要他再做一首诗,说是要把他王魁首的话悬于屋中,日日观赏。
如今于他而言,作诗早已不是难事…
那诗集中的诗还有不少。
因此王冀也未曾推让,手中握着酒盏,便郎朗念了起来。
可他刚念完诗,便有一个青衣人走了进来,指着他问“你这诗是何人所作?”
旁人不知晓…
只当那青衣人是眼红他的名声,胡乱攀咬。
王冀心中却清楚这诗的确不是他所作,他甚至根本就不知道那真正的主人是何人。他抬眼看向那个面带怒容的青衣人,心下一个咯噔,难不成这诗的主人竟是眼前这人?这个念头刚刚泛起,便被他压了下去…
若当真是眼前人,他又怎么可能会不公于世?
王冀想到这,酒意也散了几分,便放下手中酒盏抬手拦了众人的议论声…而后是迈步朝青衣人走去,待至人前,他是端端正正朝人拱手一礼,面色从容,语气温润:“这诗的确是在下所做,却不知先生有何指教?”
他这话说得甚是有气度,众人见之便又低声夸赞起人。
可还未等他们说上几句,便听到一声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