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昉回过神,她把心中那股子情绪尽数压了下去,才又笑了起来:“你呀,我看你不是念着我,却是念着我小厨房中的早膳。”她这话说完,翡翠便已让人又摆好了一份碗筷:“还不过来,陪阿姐一道吃?”
“阿姐疼我。”
王蕙笑着坐在人边上,她接过热帕,拭了手,才又细细看了一回王昉的面容:“阿姐看起来大好了。”
王昉拣了个热乎乎的小笼包,放到了王蕙的碗里,才又笑着说了句:“病了这么些日子,也该好了...若是再不好,阿蕙便该长成大姑娘了。”
王蕙脸一红:“阿姐浑说什么,这才几日。”
她这话说完,把帕子递给翡翠,才又端坐着说了句:“阿衍走了几个月,怕是回来的时候,要当真不识了。”
“阿衍...”
王昉握着筷子的手一顿,良久才又笑了下:“他也该回来了。”
她那个聪慧的弟弟,也该回来了。
...
王昉和王蕙用完早膳,也才卯时三刻。
两人各带了个丫鬟,便往飞光斋去了...飞光斋占地极大,原是分为两处地方,一处为国公夫人程宜居处,一处为国公爷王珵居处。只因王珵并无妾氏,待程宜嫁到庆国公府,他便做主把两处合为一处,改名“飞光”。
这些年,两人生活和美,从无争吵。
而王珵也从未纳妾,两人便一直居于同处。
早些年傅老夫人还常说,待程宜生了三个孩子,子嗣够了,她便也懒得管了。
两人在路上用了两刻,到飞光斋的时候,便是辰时一刻了...
几个丫头见到她们,忙恭声请了安。
王昉朝里望了望,屋子里还很安静,便问了句:“母亲起来了?”
程宜身边的大丫头白芨,恭声朝两人请了安,才又低声回了话:“国公爷昨儿得了一副画,夜里与夫人赏了许久,睡得晚了,今早便有些起迟了...夫人念天凉,请两位小姐先去偏厅坐着。”
夜里不睡觉,赏画...
的确是父亲做得出来的事。
王昉与王蕙相视一笑,点了点头,两人便先往偏厅去坐了。
偏厅来,几个丫鬟已经开始布起早膳,还有不少人端水端帕往里走动着...
没过一会,布帘被人掀起。
走出来一个三十余岁,长身玉立,气质温润的男人:“陶陶、阿蕙来了?”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