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宣读材料时,季初渺双耳都是嗡嗡作响的,脑海里空白一片,只剩一直被江印握着的手能感觉到灼人的热意。
“这个地方需要签字,然后等下就去拍照。”年轻工作人员都激动得慌张了,只能让上了些年纪的老前辈来指导。
狭小的格子间里,两个白衬衣年轻人并排坐,肩擦着肩。季初渺拽着笔,抬起下颌往江印那边瞄。
待人处事向来能举重若轻的男人,此时脊背笔挺,正襟危坐,低垂的眼眸专注地看着签字栏,深黑的瞳孔凝练了太多情绪。
他握住笔的手指用力得有点颤,指尖都紧得发白了。抓着笔在空中比划了下,似乎在盘算要在这份文件上签出最好看的字迹。
他有些迟疑,但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渴望,在模拟了一遍后,果断落笔纸上。一横一捺,都写得格外郑重,完全不是平时行云流水的风格,名字写完后,他甚至都不敢在后面多落哪怕一个墨点。
季初渺定定地望着这样的江印,心底仅存的一分因没准备好而生出的无措,陡然消失。像远离了喧嚣,一刹那静谧又安定。
江印签完,抬起头看过来,眼巴巴地等,眼眸澄澈又蓄满了未说出口的期待。看到签名处还是空着,他嘴角抿了抿,难掩忐忑和失落。
季初渺心头一动,抓笔的手一转,笔尖与笔帽调换了位置。他按着笔帽在签名处点了点,见江印明显露出不安的情绪时,连忙开口:“签了字,你就欠我一样东西了。”
这话,不仅江印愣了,连桌对面围观两人签字的工作人员都呆住了。
肩宽背阔的alpha朝自己的伴侣坐正身子,睫毛颤了下,喉头紧张地吞咽了下。
季初渺挥了挥握笔的手指,明示江印:“我看别的小夫妻……”结婚都有戒指的。
季初渺倒没有不签字的意思,仅仅是逗逗神经完全紧绷的某人。他话还没说完,江印反应过来。他手立刻伸进裤口袋,迅速掏出了一个小盒子。
同样的蓝丝绒,却比雪夜中的手表盒要小上一圈。
是季初渺当时猜错了的物件。
还真有?
季初渺呼吸一顿。
动作略显生涩的男人捧着盒子,觉得坐着不正式,干脆半起身,弯腰欲推开椅子,是当场准备跪下来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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