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剥衣裳,也不能大庭广众说剥说剥知道吗?!”
里面的声音复又激动起来,“还有,你一个人剥两个人的衣裳,你厉害啊!”
唐久安谦虚道:“不算,不算,两个而已。”
里面的姜玺已气绝。
关若棠是奉祖母之命送解暑饮子来的。
附带的命令是打探一下姜玺和唐久安之间发生得如何了。
姜玺把唐永年和文惠娘送进大牢的事早就传遍了京城,关老夫人自然也知道了,还特意是派人去唐家探望了文惠娘,然后就知道了唐久安射坏宫帖的事。
老夫人倒有些吃不准唐久安是怎么想的。
此时关若棠把冰镇过的百合绿豆汤拿出来,给自己和哥哥各盛了一碗,一边喝着,一边看戏。
关若棠:“这是哪一出?太子哥哥跑什么?”
关若飞:“你不懂了吧?殿下都是故意的,殿下愈是夸张受辱,唐久安受的惩罚便越重。”
关若棠眨了眨眼:“他俩真闹掰了?”
“掰什么掰?殿下与她就没好过。”
“一起滚地上,一起泡温泉,都不算?”
“那叫计策,懂吗?”关若飞睿智地道,“你看着吧,殿下是绝可能开门的,接下来说不定还可以玩一玩绝食,那咱们的唐将军就要回北疆去啦,我可以解脱——”
“哐”地一声,殿门大开,姜玺气歪了脸,声音大得兄妹俩这头都能听见——“你还真当是你夸你呢?!”
关若棠看向哥哥:“……”
关若飞:“……没事,看来计策有变。”
关若棠叹气。
关家怕是要完。
殿内,姜玺非常生气。
不单是气唐久安。
主要是气自己。
她脱了他的衣裳,然后摸了他,然后他就……就不对劲了。
他感觉自己好像是魔怔了,明明知道她不是那个人,可她却总是能唤醒那个人在他身下留下的反应。
气死了。
他早晚要把那个人找出来碎尸万段,就是那个人把他变成这般模样。
唐久安只见他脸上又是羞又恼又是恨,变幻莫测,精彩纷呈。
顿时感觉自己可能真的有点过头了。
她想了想:“那要不,殿下揍臣一顿?”
姜玺:“我揍你干什么?!”
“解气啊。”
姜玺更气了,冷笑:“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喜欢揍人?”
唐久安再想了想:“那么殿下就剥臣的衣裳吧。”
姜玺僵住,然后红晕再从脸扩散到耳根、脖颈,他脸红脖子粗:“你你你……”
“不过臣到底是女的,还请别脱小衣。”
姜玺整颗脑袋都快着火了。
“你你你还知道你是女的?!”
哄人向来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唐久安知道自己很不擅长,时常会把人越哄越生气。
此时便很是发愁。
陛下只说了太子能揍,没说太子能剥衣裳。
这次她怕是真的要卷铺盖走人。
当下微有惆怅:“殿下,臣要怎样做,您才肯消气?”
姜玺从来没有听唐久安说过这么软和的话。
软和得像是有一只手温柔的手,凭空从他的脊背抚到尾椎骨。
整个人一下子气焰全消。
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姿势还是个盛气凌人的姿势,壳子里头却连一丝火星子都找不出来了。
不单没有火气,反而像是有什么东西化成了水,让他的心软了又软。
他努力板住脸:“做什么都可以?”
唐久安嗅到了一丝希望,立即道:“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