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曹操,曹操到。
她话音刚落,外面何木匠就抱着孩子急急忙忙来了。他进门见到傅杳,就情绪激动道:“观主!产婆说孩子舌头短了,以后可能是哑巴,这孩子怎么会是哑巴呢!”
“你别急。”傅杳让他先坐,她则从他手里接过了襁褓里的婴儿,道:“你为我盖了道观,我送了你儿子重新投胎成你的孩子。不过在你和我交易的同时,你这孩子不想将来一出生就孤儿寡母的,所以也同我做了一笔交易。你猜猜看,他用舌头换了什么。”
听到这,何木匠慢慢冷静了下来。
他想到了还埋在他床下的银子,“您是说,那些银子是……”他心口一疼,“这孩子真是的。那这么说来,那个时候帮我端茶递砖的人,实际上就是大郎?”
“不然别人谁会无缘无故的帮你。”
何木匠双手揉了揉脸,心里的情绪迟迟难以平复。
傅杳也不管他,她逗弄了几下孩子,又把人递给了三娘,让三娘也看看。
好一会儿后,何木匠已经平静了下来,他道:“观主,麻烦您给他取个名吧。我们都不怎么识字,取的也不好听。”
“好啊。”这个傅杳倒没拒绝,新生是一件令人很愉悦的事,“你是希望他以后平安顺遂呢,还是希望他事业有成?”
“平安顺遂吧。”何木匠也看开了,“以后只要他过的顺心就行。”
“既然如此,那就叫何安吧,小字必顺。”
“多谢观主。”何木匠道,“到时候孩子满月时,我给您送请柬,还请务必赏脸。”
“好。”傅杳应了下来。说不了话的孩子,若是有她看护,以后日子确实会过的好些,“山上冷,你抱他回去吧。”
何木匠抱着孩子在三清像前拜了拜,这才离去。
……
天气在进入冬天后就越来越冷了,山下的苏林秋在用几项小配方在道观里换了些银子后,就老老实实地住到了方家村,开始拾起书本读书。
只是读书这种事,对山上的苏林秋来说可能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对于山下的这个来说,却是一个头两个大。四书五经这些,基本上全要死记硬背,完了还要理解其中的真义。
有时候他去请教黎逢年,黎逢年给他解释了三遍,他都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在这种学不进去的情况下,打了三天鱼之后,苏林秋忍不住地就晒起了网,有事没事就到处溜达溜达,或者调戏一下方家的小萝莉。
在傅杳去何安满月酒这天,苏林安突然见到一伙穿着官服的人匆匆上山,他忙跟在了后面去看看怎么回事。
然而在他们即将走到山脚时,却见眼前一阵风起,山道上走下来个人。
“吴捕头,你们这是要去哪?”傅杳就在山脚处,她往那一站,还真没人能越过她继续往前走。
苏林秋顿时以为自己眼花了,他刚刚都没见到傅杳。
吴捕头他们却是早就听过了傅杳的名号,再加上六安先生也到青松观求过事,因此态度挺恭敬,“傅观主,您在也正好。您那道观里又两个朝廷钦犯,我们来是来带他们走的。”
“是吗?”傅杳将一只纸鹤丢到他怀里,“把这个拿去给你们县令,就说那两个人我保了。让他把沈氏夫妻的尾巴处理干净,我傅杳欠他一个人情。”
吴捕头看了看手里的纸鹤,又看了看面前的女子,一脸为难道:“这……这样怕是不得行。”
“不行也得行。他敢说不行,那接下来三个月他别想喝酒了。”傅杳说着,就朝山上走去。
吴捕头他们想追,却发现根本动不了。过了会能动时,只好悻悻离去。
苏林秋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又冒出个想法。
他见傅杳还在山道上走,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观主你还认识这个县的县令?”
傅杳一边走一边看着前面道:“很稀奇?”
“是有点稀奇。”苏林秋道,“听说我们县令有个女儿,国色天香,也不知是真是假?”
见这登徒子又打起杜县令女儿的主意来,傅杳抬腿就是一脚。
苏林秋猝不及防,一路滚到了旁边草丛,被石头拦住了才没继续往下滚。
“观主为何要踹我?”苏林秋揉着摔疼的脑袋道。
“你这登徒子如此轻浮粗鄙,不踹你踹谁。”傅杳道。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又不是伪君子,喜欢还不能说出口吗?”苏林秋理直气壮道。
话说完之后,他见傅杳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的样子,于是又道:“其实我就是想和你做个交易。你看我年纪也不小了,也到了成亲的年纪。”
“你是想要和官家的千金喜结良缘?”傅杳这回好像来了些兴趣。
“对对对,还是观主你懂我。”苏林秋喜笑颜开,“这我将来要是飞黄腾达,我一定不会忘记观主你的恩情的。”
傅杳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道:“你这皮相也确实不错。行,我可以和你做这个交易。”
“当真?”苏林秋摸了摸怀里的纸张,不过摸到一半,他又停住了,“这不会又要让我等很久吧。”这回头一等几十年,他不是得哭。
“不会。就在明年上元节,我安排你们见个面如何?”傅杳笑眯眯道。
苏林秋掰指一算,现在已经快十二月,距离明年元宵不过一两个月的时间,当即就应了,“那好!这是我诚意,观主请笑纳。”
傅杳接过来一看,道:“制冰之术?听上去似乎有些诱人,不过你这诚意好像还是低了些。毕竟这事关系到你的未来,只这个可不能行。”
苏林秋知道这个女人不能轻易忽悠,于是又掏出一张来,“那再加这个。”
“胶?”傅杳点点头,“行吧。你就慢慢等着,上元节那天,我会让人去接你。”
“成,希望观主到时候别让我失望就行。”苏林秋道,“不然我这方子也是能告诉别人的。”
傅杳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我这人最讲诚信,你放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