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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气方刚的年纪,等两人闹够了,天边已经开始泛白,草露微醺,晨曦将来。
而与此同时,视线所及之处,早已成了白茫茫一片……
雾罩(六)
这是个不同寻常的早晨。
灰朦林间弥漫着雾气,声声粗喘像从嘶哑的喉咙里磨出,乳白的小点化成水滴自发边流过,带了寒意的薄雾扑在脸上,轻腻潮湿。
他蹒跚着拨开云雾,像是拨开了许多模糊的场景,嘴里轻轻呢喃着话,接着倏而呈现在眼前的,宛如一幕无声话剧。
男人,女人,模糊的面容。大笑的模样,痛苦的模样,嘶吼的模样。躺在地上的人咬着牙,红了眼,拳脚落在脸上、背上、腿上,留下令人触目惊心的伤痕——他很年轻,或者说,他才刚成年,却被几个明显大了很多岁的男人暴力围殴,甚至有个家伙手里拿着扳手,银灰色的铁具每敲打在男孩子的身体上,后者都会呛咳出大量血沫。角落里的女人一个在朝着他们喊叫,一个瑟缩在前者身后,衣发散乱。
这是出血腥的话剧,祁夜桥想。
血腥到他明明不想看,却不得不强迫自己去看,哪怕头疼到炸裂,心痛到窒息。
果然,脸糊得再像马赛克,他也能猜到这几个人的身份。
躺在地上的人嘴唇张合。
“……桥。”
“……阿桥。”
“阿桥阿桥!”
迷迷糊糊中,眼前是面带紧张的那张脸。
“快起来,你看外面!”夏辰指着窗外,示意刚睁眼的他转个头,“满满一大片!”
祁夜桥眼中犹带些清醒的迷茫,下意识顺着那个方向去看。这一看,要不得了!茫茫白雾乌乌氤氤,能见度堪称负数。
祁夜桥:“……”
夏辰困惑紧张之余观察他的神色,见其不惊不惧,唇抿得死紧,心中更为肯定小男朋友知晓些什么。
“好大的雾。”祁夜桥醒过神了,感叹道。
“早上我一睁眼就觉得不对劲,推开窗户去看,嚯,吓我一跳。”夏辰趴到窗框上,伸出手去碰,“凉丝丝的,太奇怪了。”
“别乱碰。”祁夜桥拉回他的手。
夏辰皱紧眉看着他,目光忧虑,犹豫着轻声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很不好。”
祁夜桥一顿,整理着表情露出好笑的神色,“太多疑了你。”
夏辰看着他的强颜欢笑,“不觉得很荒谬吗?”
“什么?”祁夜桥一愣。
夏辰道:“现在几月份?”
“也不是没有春季还下雪的例子,而且这还没下雪呢。”祁夜桥说,“也就那样。”
夏辰抿了抿唇。
“世间之大可不就是无奇不有么,现如今六月飞雪都能成为现实,更何况发点小雾,我们猜不到也说不准它究竟为什么会发生,既然管不了,就别想太多,容易脱发。”祁夜桥说。
夏辰默了良久,嘁了一声:“不想告诉我实话就直说,找那么多借口。”
“什么叫做借口。”祁夜桥啧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生活就像我强了你,既然反抗不了,好好享受就是了。”
“……”夏辰无语,“好好说话。”
“一直好好说来着。”
夏辰努力压下心中的异样,不自觉望向窗外的云雾,但心不在焉的情绪还是表现在了脸上。
祁夜桥看着他,眸中神色难辨。
“你不说,总有一天我撬得出来。”夏辰突然道。
祁夜桥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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