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蹂|躏的小孩儿瞬间泪眼朦胧,大眼睛忽闪忽闪,被他一放开便“哇……”地一声响亮开嗓,震得凶寨门前的密林鸟雀惊飞,骁于飞瞬间呆了。
“……”娘诶,咋哭了。
闹过多次,自己每回都是掌握了分寸,这小孩儿也脸皮厚嫩,不易弄痛,只是最后会追着自己绕一个寨子或一个宫会比比脚程体力。这下好了,因为心思恍惚而铸下小错,即便被这小孩儿追着打也好过应付此刻哭泣的小牛啊。本想图个放松……骁于飞尴尬又心虚地叹了口气。
他看向祁零,眼神很是怨念。祁零上前啪地打掉他僵住的手,拍拍嚎得凄惨的小孩儿头顶,也叹了口气,道:“行了行了,哭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是嫌早上不够闷?别嚎,扰了主子清净。”
小孩儿听了合上嘴,捂住眼睛抽抽搭搭,小模样甚是可怜。
骁于飞看着祁零。
祁零无情道:“自己看着办。”今日所有人本就心情不好,还要惹个孩子,活该自己哄人。
骁于飞:“……”大肥子惆怅了。
“少爷?牟小少爷?”骁于飞缩了腿,改为蹲姿,小心轻唤。
牟小少爷继续抽噎,露出的小脸蛋红彤彤滑嫩嫩,夕阳西下,橙色光晕笼罩,平添了几分惨兮兮的味道。
“牟小哥?牟小爷?小牟公子?”又唤了几声,见人依旧不理会他,他拉拉小孩儿衣袖,道:“牟主子?”
牟叶抽噎一顿,小嗓子沙哑,“滚开!”
骁于飞:“……”媳妇儿救命。
祁零直起身走去另一边,接着喝酒消愁。
骁于飞:“……翡翠玛瑙夜明珠,凤尾鱼翅金丝酥,牟小爷您随意挑?”
牟叶:“嘤嘤嘤……”
祁零在另一边说:“这些他都有。”
骁于飞:“……”除了钱,他这儿还真找不着其他东西,“那要不您揉回来?”
牟叶:“不要,嗝……太粗糙……我怕嗝……手会烂掉……”
骁于飞霞中凌乱:“……”
童言无忌真是一种可怕的事实。
“主子出来了。”祁零的出声拾起了骁寨主快要碎成渣渣的心,“不准嚎。”
牟叶赶紧一抹眼睛,委屈道:“哦。”
骁于飞:“……”您的眼泪呢?我的感情呢??
早上已然够糟心了,傍晚还要被小孩子嘲一顿,骁于飞黑了脸,今日简直不能更糟心啊……
七哥(六)
辰时众人谈话不欢而散,骁于飞至傍晚仍在愤懑,祁夜桥则头疼夏辰这一日里不知所云的情绪。
他拒绝以牺命方式得生,解毒一事加上晨间的不对劲,夏辰有两次未回应他的问话,这实属罕见。自从两人相遇、一道行至凶寨,短短几天,少年尽管心性内向,不理人的脾性却没有。昨日白天里未见异常,怎么一晚上过后,这人更加沉默还变相地硬气了?
祁夜桥静静思量着,这小少年莫不是叛逆了?对他的纵容有恃无恐了才敢两次不理会他?
祁夜桥看了看木门紧闭的客房,无声嗟叹。
骁于飞说自己不爱管事倒也无错,不论是他还是另一个‘祁夜桥’,都不是管闲的性格。后者刚离家时捡了两个徒弟后觉着这类事情忒烦,搞不好便给自己招了麻烦,故后面再遇,他也只是将作恶之人赶跑,不再广收什么徒弟。
而当初会救下夏辰,如今的祁夜桥也很莫名,若是只因见了那张苍白面容时想起这人上一世见过而心口堵闷、顺手救人,那未见他脸之前亲自抱了人又是为何?而后几次动作自然地将人抱坐腿上又怎么说?
那时候的自己与平日判若两人,可怜少年年纪不大遭遇劫难所以不愉吗?他弄不清,也看不清,对上那双绿色眼眸,便会态度软化得不可思议。自己着实对他百般纵容,意识没到,身体已先自发照顾了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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