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听说这酒楼被你买下了?”一个贼眉鼠眼满脸精明的男人探了头进来,一双眼睛直勾勾的在池鸣身上打转。
那毫无顾忌的眼神让池鸣很不舒服。
“正是。请问有什么事吗?”这人一看就不是个好人,长的贼眉鼠眼,髋骨奇高,印堂还有纹,这样的人一般嫉妒心极强,喜欢背地里搞小动作害人。
他以前也遇见过这样的人,因此对这类人非常的熟悉。
别人都是远远的避开这里,独独他兴趣盎然地往前凑,这人定是个有问题的。
“哈哈,在下蔡金,是菊味楼的东家,就是想善意的提醒下小兄弟,这家酒楼不干净。小兄弟怕是要做亏本买卖了。想来牙人已经和你说了,这酒楼已经空置三年,每每转手,店主人都不得善终呢。”
意味深长的声音让池鸣皱眉。
啧,感情他没去找他,他倒是先上门示威来了。
“多谢蔡东家提醒,不过本人阳气旺,那鬼碰了我怕是要绕道走。”
蔡金一咽,眸子闪过一抹阴狠,说起来昨晚他就感觉到屋子里供奉的那个小鬼不对劲了,任凭他怎么呼唤,都没有应答。
他心里不踏实,这才一早到这边的街角晃荡,没想到真有事。
眼前这年轻人不知道什么来头,竟然毫发无损的站在这里,按理早就……
他眼神微眯,有些狐疑地往二楼的地方看了看。见对方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看。
蔡金顿觉无趣的退了回去。
临走前又不死心地恶狠狠的盯着酒楼二楼的方向。
池鸣交代了茶树精几句后,就出门采购了。
一个月开店太赶,他现在只能分秒必争。
找了本地木匠定制了收银台后,又去铁匠那加钱定做了一套刀具。
厨房的餐具他也不太满意,又花了时间和瓦窑老板说好了样式后,才踏着夕阳回到了酒楼。
池鸣原本还想着招人,但是转念一想,买店铺加上购置用具,他身上已经没剩多少钱了,总要留点钱买食材 。
看着变得焕然一新的酒楼,池鸣吐了一口浊气,这也算是他第一套置办的不动产了。
为了节省开支,晚上他就没有再住客栈了。
他有轻微的洁癖,古代的客栈并不像现代的客房讲究一天一换,他只住了一晚,手上和腿上就不知道被什么小虫子咬出了包。
酒楼的后面就有五间客房,每间客房都比他在枣云村的空间都大。
吃完晚饭后,池鸣就和茶树精商量着去那个蔡金家转转。
两人说干就干,还煞有其事的换上了黑衣黑裤黑面罩。
这么一打扮,在夜色里还真的不容易被人发现。
蔡金的家在隔了几条街的富人区,是一个五进的宅院,占地别说还挺大。看来这人这些年没少赚钱,就从他烫金的门楣可以看出来一股金钱堆砌出来的铜臭味。
因为有茶树精的帮助,池鸣轻轻松松地落到了内院。
“轻点,别被人发现了。”
“是你走的太快了。哎——,这一天天的,真不是人干的事。”
“得了吧,不想死的话就马上闭嘴。”
“你说我们是造了什么孽……”
“呵,闭嘴吧你。”
两个青衣小厮模样的人,猫着身子抬着一个麻布袋一样的东西,一直往花丛钻。
那两个人绝对有问题,直觉告诉池鸣,该跟上去看看。
池鸣蹑手蹑脚的靠近,发现那两人正在挖坑,放在地上的麻袋散开,露出了一缕黑色的头发,看身形像是个四五岁的孩子。
两个小厮快速将麻袋埋到了地下,还故意移栽了几株绿色矮树丛在上面。
池鸣五感发达,早已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还有隐隐约约的尸体腐烂的尸臭味。
要不是带着面罩,他真的快无法畅快地呼吸了。
等到那两人走后,他就用那两人藏在假山后的花锄把刚刚那处新土挖开。
解开麻袋,一个睁着眼睛嘴角溢血的小女孩就显露了出来。
小女孩身上的皮都不见了,血淋淋的一片。
池鸣吃了一惊,慌忙探向对方的鼻息。
很快,他的眸子暗淡了下来,有些许的不忍。
已经没有呼吸了。
他低低的咒骂了声,眼里闪过一丝怒火。丧心病狂的畜生,那蔡金还有什么事是不敢做的?
“孩子,你放心,哥哥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如果之前接下老头一家找人皮的请求,是因为钱和解决后续的麻烦。那么现在,他是真真切切的想替天行道了。
他最不能容忍的是对着这么幼小的孩子出手的畜生。
花骨朵一样的年纪……
池鸣的牙齿咬的咯咯响,眼里的火苗像是要烧尽一切。
沉重的叹了一口气,他将孩子圆睁的双眸合上。
将小女孩埋回去后,他又靠着灵敏的嗅觉挖到了另外一具尸体,是一个面目发胀的小男孩,目测已经死了一个月多了,脸上都是被虫子啃噬过的痕迹,尸臭也更加明显。
池鸣压抑住心口不断翻滚的酸水,不敢再挖下去,他闭了闭眼,拳头也紧紧地握住。
身后的茶树精什么话也没说,眼里也同样有着厌恶和愤怒之色。
两人回到刚刚待着的地方,一时间竟相顾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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