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是太卑劣的行为。那真的能够毁了人的一生。
温子辰静静的看着阮漫漫,她此时正一身劲装骑在马上,眉眼锋锐,容颜刀一样锐利。
他支着下颌,突然想起了幼时的女孩。那时候他们从废弃的仓库中逃出来,女孩脸上沾染着血液,眸子亮的像天空的皎皎明月。
当初的温子辰是真的想要救她,甚至觉得为她死都可以。
但是现在他想让她受些苦。
他难道没有察觉阮漫漫状态不对吗?不,他察觉了,他放纵了。
他是她的药,她就不能被治好。
温子辰心中残酷的想着,视线不经意对上了远处的黎鹤。
围在她身边的人,倒都是些残忍的人。不过,像阮漫漫这样没经过任何苦难,天真烂漫的人,也就只能吸引这种身处黑暗泥泞中的人了吧。
阮漫漫是被温子辰送回家的,她心中依然存着对温子辰的愧疚,所以对他一直很宽容,却未曾发现自己现在的行为有些许的傲慢。
或许这并不是傲慢,而是属于姬婵公主理所当然的矜贵。
“漫漫,明天见。”
阮漫漫走下车时,温子辰突然轻轻说道,那些隐藏在眸底的深情浮浮沉沉。
“明天见。”
白景逸这几天都很晚才会回来,阮漫漫回家时依旧没有见到白景逸,只看到了餐桌上摆好的佣人做好的饭菜。
阮漫漫姿态优雅的吃完饭,没有碰电视和手机,而是在窗前架起了画架,调好颜料,专注的画起了画。
日光渐渐落下,暖橙色的光照在白色画纸的一片山河上。
九点白景逸回来时,身上带了浅浅的酒气,客厅的灯暗着,老宅中一片安静。
阮漫漫不习惯宅子中有太多人,佣人们被辞退了很多,剩下的打扫完卫生也回了自己的屋子。
白景逸坐在沙发上轻轻揉了揉额角,等酒气散的差不多才起身。
他走在阮漫漫卧室的门口,伸出手迟疑了片刻,门缝中没有光亮,她似是睡了。她平时总喜欢熬夜,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睡的这样早。
他的手下移,轻轻的握住了门把。
房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白景逸站在门口,床头灯亮着熹微的光,他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
他此时应该转身离开,却走进屋子,回头关上了门。
女孩侧着身子,睡的安稳,白嫩的手臂怕热的露在外面。白景逸在她面前蹲下来,静静看了她片刻才伸出手帮她把垂下的黑发抚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