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堪重负,连白夫人白先生都不敢面对,可他们自始至终,依然接纳了他,未曾怪罪他。
所以他也一日未曾停止找她,一日未曾忘记诺言。
“是我亏欠于你,当初也是我弄丢了你,这一切,若无波折,早就该是你的,我只是物归原主。”
“漫漫,往后我会视自己为你的兄长,我在一日,就会护你一日。”
语言可以作假,神情可以作假,做的事情不会有假。
阮漫漫神情有些复杂,终于提不起对他的任何不喜和防备。
“你不会后悔吗?”
白景逸轻轻笑了笑,似乎觉得女孩很可爱,“不后悔。”
阮漫漫深吸一口气,有一瞬间觉得对面的男人甚至有些傻了。
“我只要我父母留给我的,你自己得到的东西,你自己留着。”
阮漫漫不觉得那该是她的。
她被养的不知事,却也听说了白景逸是怎么用狠辣的手段整顿了白氏。他毫不留情的将几位叔伯送进了监狱,赶尽杀绝,让他们晚年凄凉,一无所有,将整个白氏变成他的一言堂。
少年到成年,他积威甚重,让北城逐渐违莫如深,不敢掠其锋芒。
他们说白景逸将那几位叔伯送进监狱的理由除了偷税漏税,还有涉嫌谋杀白州沛夫妇。
北城圈子中的人不尽信,甚至有人认为真正的凶手或许就是获利最多的那个人。
白景逸。
阮漫漫却觉得,人们对他实在过于刻薄。
这么多天,除了白景逸,阮漫漫没见过任何白家人。
但哥哥们会允许白景逸接近她,就说明白景逸是个好人。
若只有她,她或许连父母的东西都守不住,更别提管理这样一个偌大的白氏。
她本身也不是这块料。
白景逸更觉得女孩被养的很好,只是过于单纯,他坚持,“这些都是属于你的。”
不,并不是。
哪怕她一直是白家的女儿,她也不可能拥有这么多股份,这怕不是白景逸拥有的全部股份了吧。
她没有记忆,对白氏其他人无从谈起同情,于是下意识觉得这些是白景逸自己打拼出的产业,是他该得的东西。
他没必要给她。
“漫漫,签字吧。”
白景逸一副根本听不见阮漫漫说什么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