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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有些不合身。袖子短了一截,下摆刚及脚踝。不过不妨碍好看。

倪翎不敢低头,怕不认识这个自己。

柳七将她推到铜镜前,“倪大人也是好娇娥。”一句话,让倪翎红了脸。

倪翎终于鼓起勇气望向镜中,原本英气的脸此时染上红se,b涂了脂粉要好看的红。领口处秀气的斜襟中和了她的凌厉。倪翎无知无觉的咽下不适感,低头看向自己的每一处。

“倪大人,”柳七摇摇头,“不该叫大人了。”

“叫倪翎吧。”柳七单手撑在倪翎肩膀上一同望向镜子,两人视线在镜中相交,“倪翎很好看。”

今年真正意义上的法。倪翎略皱眉,灵巧躲避并不针锋相对,借力卸力耗去柳五不少气力。

柳五yu攻倪翎天突,被倪翎单掌以内力推出三丈远,柳五后脚没入土中方才站稳身子。

“承让。”倪翎抱拳,转身不yu再争斗,掸净衣服上的尘土朝柳七走去。

柳七见倪翎回来,开心跑过去接应。却瞥见柳五跳起来以轻功近身,直取倪翎后背,“休要嚣张!”柳七大惊,万想不到五哥竟还不依不饶,忙将倪翎转入自己身后yu替她挡下,倪翎听到破风声再反应已来不及,想也未想便以左肩将柳七撞开,更来不及运力,只能生生受了柳五一掌。

柳五虽已在柳七挡上来时收了大部分力气,却仍将倪翎打出一丈远,倪翎头上束带亦飘落,一头青丝散在地上更显狼狈。

“倪翎!”倪翎落地后艰难抬起身,柳七跑过去将她揽入怀中不叫她乱动,“先别乱动。”

倪翎反倒弯起嘴角笑,“这下总算是还了债去。”

“胡说什么,要讨也应该是我亲自讨,”柳七想到五哥,转头怒目而视,“柳玉你怎么可以背后伤人,还有没有侠义道德!”

柳五早目瞪口呆愣在一处,倪翎竟是个……nv人?!他满心为自家妹妹讨个公道,总不能叫柳七白白吃亏,拼了命也要伤他一伤,谁想到倪翎竟是个nv人。这下算是糟了。

倪翎用右手拍拍柳七手背,示意她自己无碍。“无妨,皮r0u伤而已,养些时日便是了。”转过头又看向柳五,“多谢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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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五自觉让出马车,柳七将倪翎扶入车中,“去医馆吧。”转念想想,两人亦是在城外不打不相识,如此场景竟有些好笑。

倪翎见她方才还一脸愁容,现在又轻松许多,当真一点也不会隐藏情绪,“像个孩子。”

柳七当然不会告诉她当中缘由,只掀起帘子看着外面跟着的柳五,一脸垂头丧气,天寒地冻,柳五外衣尚在车中,柳七取了递给他,“五哥不要冻坏了。”

待到大夫看过诊,道未伤到骨头,只有肩膀处轻微移位,柳五急忙为自己辩解几句,“我收了力,真的……”

倪翎右手攥拳,对大夫点头,示意他可将关节复位。大夫说一句,“忍住。”手上使力对伤处复位。倪翎额上滴落豆大的汗滴,y是一声没吭,直把柳五看的目瞪口呆,“柳七,她真是个nv人吗?”

柳七握住倪翎右手,满眼都是心疼,是b自己受伤更痛的痛楚。

待大夫停手,倪翎才似泄了气一般,软着身t靠在椅背上。“无事了,回吧。”

柳七扶着倪翎走出医馆,柳五仍站在原地思忖,那么说,七妹喜欢的竟然是个nv人了?!

倪翎不敢惊动母亲,只叫丫头去报声平安便回了自己房中。倪翎急yu换掉一身脏衣,奈何左肩尚不能大幅动作,只得一点一点将衣服往下拽,柳七早早跑回自己房中取了七厘散,入门便见着倪翎手脚不便的样子,“别动,我来。”

真是风水轮转,轮到柳七为倪翎更衣。

倪翎一张脸红到足够生火,只好低头不看柳七,却看见柳七纤细手指在解自己衣扣。倪翎终于忍不住退后一步,“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柳姑娘…请回吧。”

柳七笑起来,什么威武严肃的指挥使大人,害起羞来无b可ai,直叫人想欺负她。“不许乱动,我可不能保证会不会伤到你。”柳七拽住她的衣带将她拽回,与自己几乎贴面。“指挥使大人身姿如此曼妙,是怕我多看不成。”

柳七身上清香味道飘入鼻间,倪翎脸上更红了许多,“依霏,再如此下去,我只怕情难自禁。”

柳七闻言手中动作一顿,而后低低自语,“这样才好。”

幸亏柳五这掌伤在左肩,不然举筷执笔都成难事。直至掌灯,晚饭时倪翎滴水不漏,倪母果真没看出什么。柳七提着灯笼与倪翎一同回房,“七厘散还是你给我的,如今倒还是你用。”倪翎只伴在她左右并不言语,柳七察觉出便停下脚步,“怎么不说话,被打傻了?”

倪翎抬手刮她鼻梁,“今日为何替我挡那一掌。”

柳七歪过头去,“反正五哥不会真的打我,就替你挡了。”

倪翎将她手中灯笼接过来朝前走去,“你可知若是他收不住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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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会让你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她只愿柳七安安稳稳,不愿她为自己冒险。不过她真正挡在自己身后时,倪翎又生出许多希冀。

希冀这份喜ai从来不是单向的。

柳五亲自登门看望倪翎,带了许多补品药材来,倪翎恐他戳穿自己受伤,速速迎他去柳七的别院。柳五自得知她是nv子起,便自觉保持适当距离,“倪大人年纪轻轻功夫却如此jg妙,在下自叹不如。”这句实是发自肺腑,倪翎这身本事,绕是大哥也顶多打个平手而已。

“柳公子谬赞,愧不敢当。”倪翎略一弯身将人带入院中。

柳七飞奔出来,毫不推让将柳五带来的补品全数留下,倪翎正yu转身留些时间给兄妹二人,却被柳五喊住,“倪大人且慢,此番主要是来给大人赔礼谢罪,”说罢正正经经弯腰作揖,“在下背后偷袭实属小人行径,还望大人原谅。”

倪翎摆手,“柳公子见外,不过小伤而已。”说罢转身,“在下仍有公务处理,先告辞。”

柳五望着离去的倪翎久久不能回魂,柳七见状拍他手臂唤他,“五哥你看什么呢,人都走了。”

柳五恐她会错意,急忙辩解,“我只是想如此潇洒之人为何是个nv子,你当真喜欢她?”

柳七脸上浮出浅红,“五哥说什么呢。”

“你可知父亲向来说一不二,她一个nv子如何娶你?”柳五看着柳七小nv儿情态有些不忍说重话,只挑最不关键的说。

“为什么是她娶我?我当然也可以娶她呀!”柳七双手叉腰,十足不忿。

“不对,我不是说谁娶谁,我,我是说,”柳七捂脸,“柳五你又绕我。”

柳五不发一语,总算看清妹妹喜欢那人喜欢的紧。

“好吧,我是喜欢她。”柳七为柳五斟茶,“五哥你会帮我吧?”

柳五想到威严的父亲,莫名打了个寒颤。“好妹妹,从长计议罢。”

“你堂堂七尺男儿背后偷袭一个姑娘,将人打伤成那样,还狠心伤妹妹的心,”柳七趴在桌前呜咽出声,“五哥再也不疼我了。”

柳五顿时手脚无措,“帮你,帮你,你说怎样就是怎样,别哭呀好七妹。”

“一言为定。”柳七抬起头,趁柳五不备与柳五小指g在一处拇指摁一下算是契约,“不能反悔。”

“倪翎年轻有为,做事稳重,若是男子与你确实般配,能收一收你那鬼见愁的x格。”柳五想到七妹在扬州时的做派,摇摇头离去。

年关将至,府衙年底最为忙碌,倪翎又向来尽职尽责,若不是母亲和柳七在家中等待,只怕要夜夜留宿衙中。

倪翎今日得了母亲嘱托,叫她无论如何ch0u些时间去置办年货,再晚些怕只能抱棵白菜回来。怕柳七抵不住北方的冬天,倪翎早早在铺子里为她做了件厚实的白se外衣,领口处缀着细腻的白se兽毛,柳七将下巴缩进去,宛如一只jg怪小熊。

“走罢,”倪翎早就习惯柳七走路总要蹦蹦跳跳,为她裹好衣服放她先行,“去晚了今年只能吃白菜。”

柳七长长的睫毛扑闪几下,“同你一起过年,白菜也可以呀。”说完又将下巴藏的更深,略有些羞涩转身跑出门去。

倪翎弯起嘴角,脚下生风追上去。

北平物资还是匮乏,柳七在江南见多了丰富物产,看着北平最热闹的核儿街在冬日也是寂寥无b,怅怅失去兴趣,“倪翎,怪不得你x子清冷,这诺大的北平城,竟然什么都没有,实在无处寻个乐趣。”

倪翎自幼生长在此处,只去过更北的地方,平日也不觉得北平多单调无趣,叫柳七一说更想去江南见识一番,“等开春,我们去南方。”

说话间天空竟飘下雪花来,雪花由小至大,扑簌扑簌落在地面,片刻积了薄薄一层。柳七从未见过如此景se,伸手去接,六菱状的雪花在手心待不了多久便化成水迹,柳七喜极,双手伸出在雪中转起身子,“倪翎倪翎,下雪了。”

倪翎满心宠溺,越发觉得柳七娇萌可ai。

北方的雪轻易就堆出一尺高,柳七在雪地过足玩心。捏个雪球朝倪翎扔过去,不想倪翎单手稳稳接住,又原路返回,不轻不重砸在柳七外衣上。柳七玩起来顾不上手指被冻的生疼,倪翎见她指尖泛红,想也未想将她双手捉来握在手中r0ucu0。柳七耳尖亦红彤彤,葡萄似的眼睛盯着她,“倪翎,你待我真好。”

倪翎反应过来,自己与柳七太过亲昵,霎时也满脸涨红,“我……怕你冻坏。”

柳七踮起脚尖吻在倪翎脸颊,ch0u出手跑出去。

倪翎见她跑远,抬头看看漫天的雪花,提步追上去。

雪地sh滑,倪翎单手拎着年货,另一只手牵住柳七不叫她乱跑。手被牵住,柳七反倒扭捏不好意思起来,浑然不似主动亲吻倪翎的那人。倪翎看到柳七鞋上的水渍渐清晰,捏一把牵住的手,“脚冷不冷。”

“唔,你不提倒还好,这一提甚冷。”柳七低头看着鞋子被融了的雪水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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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忽觉凉意。

“我背你。”倪翎矮下半截身子,示意柳七趴上来。

柳七红着脸摇头,“我们快些回家。”

倪翎见她脸红的厉害,只能牵住她快步朝家中走去。

回到家中,倪翎将年货悉数交给丫头,急忙朝别院跑去。丫头尚未来得及同她讲句话,倪翎衣角已消失在拐角处。倪母自厅中走出,问向丫头,“她着急做什么去?”丫头耸肩,拎着年货回了小厨房。

柳七双脚被冻的发僵,回来便脱了鞋袜钻进被中。倪翎进门时正见她双手抱膝坐在床上,脚还在被中踢踏不停。倪翎将压住的炉火生起,解了外衣衣带坐在对面,将她双足揽入怀里。柳七大惊,急忙挣扎想要ch0u回,却被倪翎攥住脚腕,“别动。”

怀中双脚冰凉,倪翎自责不已,“怪我思虑不周,忘了融雪寒冷未给你换双靴子。”

双脚被她抱在怀中贴着x腹,柳七着实太难为情,只好偏过头去不看她。“太凉了,对你……不好。”柳七双脚动也不敢动,只觉得脚底逐渐回暖,连带着周身都有些燥热。

待到柳七将焐热的双脚ch0u回去,倪翎才坐回桌前,此刻屋内炉火渐旺,已彻底温暖起来。“倪翎,等过几天,我们去妙觉寺许愿吧。”柳七裹在被子里仰头看她,“伯母说,妙觉寺的佛祖灵验的很。”

“好,等积雪融了。”倪翎向来不信神佛,但她愿意陪着柳七。

倪翎仍旧保持清晨练武的习惯。这日倪母亦早起了些,搬了小椅在厅前看她习剑。倪翎擦着汗跑回厅前,“母亲今日起的甚早。”倪母唤她到跟前来,“翎儿,你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倪翎茫然片刻,忽明母亲所指何事。“母亲……是说柳七。”

“我的翎儿向来自持,我既欣慰于此,也烦恼于此。”倪母记起倪翎自从失去父亲便不再是个懵懂nv儿家,少年老成莫过于此。“如今柳七令你逐渐开朗我当然开心,可你同我说说,你认清自己的心了吗?”

倪翎眼见母亲白发丛生,心中不无惭愧。“nv儿自幼受母亲教诲,出言有尺,做事有余,独对柳七,唯恐一颗心留有余地待她不够周全,恨不能与其一夜白头。”倪翎此刻说出来,方知自己对柳七用情至深。

倪母半晌无语,只是看着倪翎谈及柳七时双目中的光亮。

“罢了,你自有你的路要走,”倪母起身,笑着看她,“我的翎儿长大了。”

倪翎心中满是对母亲的感激,但苦于从来不善言辞,只能弯下腰去作揖,再起身时眼圈也已泛红。

几日后难得得了一个晴空,倪翎与人换了差值,与柳七骑马去城中妙觉寺许愿。老白许久不曾放肆奔跑,载着柳七几乎按奈不住野x,倪翎选了偏僻远路叫它跑的畅快一些,等到妙觉寺时马身已挂着薄薄一层汗水。柳七自然也跟着欢快,跳下马时还耍了个潇洒花步。

倪翎将马匹拴好,随柳七穿过庭院一同到大殿中。倪翎敛着手站在圆柱一侧并不跪拜,柳七虔诚跪在香案前的蒲团上,单薄身子蜷在一起更显娇小。柳七双手合十闭起双目,许久不曾动作。

倪翎抬头看向铜制的大佛,佛祖身前氤氲着香炉里升腾起的烟雾,周遭是信男信nv的低喃声,柳七一身白衣跪在那里,倒像佛祖跟前修行的小童nv。柳七睁开双目磕了三下,起身到功德箱前,倪翎在荷包中掏出银子准备替她捐香火,柳七伸手止住她,“还是我自己来,佛祖才看得到诚心。”说罢自荷包里取出一把碎银,一旁的和尚取了功德簿请她留下姓名,柳七摇头,双手合十朝和尚拜别。

妙觉寺里古木参天,尽管冬日里叶子全部落去也丝毫不减威严,柳七自许过愿后便一反常态,不发一语只跟着倪翎在寺中悠闲散步,倪翎更是话少之人,两人沉默着也不觉憋闷。

倪翎想来,柳七应是思念家人,心中恐有愁绪万千,“待过完年,天气暖和些,我们便启程。”

柳七挂着笑点头,仍是不发一语,这落在倪翎眼里b她生病更让人着急,终是忍不住问出来,“在想什么?”

柳七将外衣拢紧一些,满眼俏皮,“在想身边的木头,什么时候可以开口说话。”说完不管倪翎一脸怔愣朝前走去。

“……”倪翎站在原地,手在袖中几次握拳,蓄起勇气跟上去,将柳七拢在袖中的手握在自己手中。

柳七歪过头来看她,“做什么?”

“你知我向来寡言,”倪翎将柳七的手按在自己x口,“但这里全部是你。”

虽隔着衣物,柳七手心却似乎贴着她的肌肤,这颗心脏跃动有力,让她相信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投我以木李,报你以琼玖,永以为好。”倪翎待柳七向来耐心,此刻见她不说话竟显出几分急切,心中生出从未有过的慌乱。

“我自然应你,佛祖面前说过的话,可不能悔改了。”柳七踮起脚想同上次那般吻她脸颊,远处突然响起短暂的佛殿钟。这才想起两人尚在佛门净地,急忙默念一声罪过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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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翎没有放她逃走,顺势箍住她的腰肢将她拉进怀里,嘴唇落在她娇俏鼻尖。

“这里是寺庙……”柳七脸红心跳推她,却被牢牢按在怀里挣扎不得,只好小声怪她,“佛祖会看到的。”

倪翎将她抱的又紧一些,闻到柳七发间的香气,只觉得盈满心间。“佛祖明鉴,若是怪罪,便只怪我一人。”

………………………………

因与人换了差值,倪翎需得下午赶回府衙,将柳七送回家后便径直策马赶回去了。柳七将老白拴在马厩后,仍站在那里有一下没一下为老白顺着马鬃,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丫头得了倪翎嘱咐多来照看柳七,正端着热汤来送,见着柳七魔怔似的站在那里似乎不知寒冷,便唤她一声,“小姐,快回屋里喝汤吧。”柳七这才回神,急忙拢了外衣朝自己别院走去。

一碗热汤喝进腹中,柳七逐渐暖回来。等到丫头将碗勺端下去,才一双手捂在脸上,十足难为情。

等到日落后,同倪翎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人。

柳五从未在客栈住过这么许久,加之北平冬日实在无甚乐趣,只能窝在房中读书度日,整个人都开始jg神不振。思来想去,不如叨扰倪翎与七妹。叫伙计去附近农户家买了些家养的禽畜,带着厚礼正yu敲开倪家大门,巧的是倪翎下值回来,看他身后阵仗只能先迎进家中。

见到柳五,柳七自然无b开心,“五哥。”

柳五佯装吃味,横起脖子不看她,“分明知道我在城中客栈,便是狠了心一次不来看我,还敢唤我一声五哥。”

倪翎穿着飞鱼服尚未换下,墨蓝se衣衫添了许多肃穆之气,柳七遭柳五一顿抢白,拽住倪翎衣袖晃,“柳五欺负人。”

柳五险些把下巴惊掉。

倪翎反握住柳七手心,“待我换了衣服替你出气。”

这次柳五下巴真的惊掉了。

倪翎去房中更衣,柳五急忙捉住要跟着同去的柳七,“她去更衣,你跟着做什么去,五哥站在这里都不招呼一下?”

柳七双手轻拍在一起,一副恍然大悟状,忙叫伙计将带来的物件送去前厅,“我糊涂了,她一回来便只想看着她。”

柳五哽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拆开话题,“你能不能同倪翎讲讲,叫我也在倪宅过年,那客栈年底清冷的很,连人影都看不到一个,想我柳玉生平第一次离家过年,还是因为你。”

柳七自知理亏,又拿了他的好处,想柳五在扬州时翩翩贵公子的做派沦落至此,心中十分不忍,只能点头应下来,“也好,伯母做的饺子实在好吃,叫你尝过一次便再也忘不掉。”

说话间倪翎换了衣服回来,将柳五迎到前厅上座,倪母知是柳七家中五哥,更满心欢喜邀他在家中一起过年,人多热闹总好过往年三人清清冷冷。柳五几乎感激涕零,忙起身对倪母拜了一拜。

只是倪家宅院并不大,留下柳五便要腾出一件房。柳七住的别院只有一件主房和偏房,偏房早用来堆砌物品无法住人。倪翎与倪母在主院各住一间,丫头则住在毗邻倪母的小偏房中,实在没有多一间房。倪母思虑片刻,只能叫柳七委屈一下,言说两位nv子同住也未尝不可,将别院腾出让给柳五。

柳七倪翎具是一脸不可置信,却是谁也没提出反对。

柳七与丫头用半个时辰将家当搬去倪翎房中。丫头自幼跟在倪母身边,与倪翎是一同长大的情谊,故尽心尽力为她将床榻铺的格外厚实,末了还要请柳七躺下去试试看是否舒适。柳七第一次躺在倪翎床榻间,脸上红的似要灼伤自己。“好…如此甚好…”

丫头见她一脸通红还以为是生病发热,忙要请她去倪母那瞧病。柳七更羞上几分,摆手去收拾自己衣物。想到夜里与倪翎同床共枕,心里仿佛养了只满月兔子,活蹦乱跳格外不肯消停。

不过夜里倪翎便叫她安了心。

倪翎负手在屋内走了几圈,从柜中取出被褥铺在床边。见柳七盯住她看,心中慌乱亦不知如何解释,只能00柳七顺滑黑发哄她,“我睡相极差,怕扰了你。”冬日里天寒地冻,地面本就冰凉,纵是内功深厚也是nv儿家,柳七几yu被她气哭。赌气不理她将自己埋进软被中去。

倪翎手心却早被汗sh。

柳七不知,似她这般娇俏可人模样,只着一件里衣躺在倪翎床上,温香暖玉,倪翎早已默念十遍心经。

时至子夜,倪翎仍旧微眯双眼无法安睡。柳七只是躺在那里便似猫一样将她g心挠肝撩拨了一遍又一遍。倪翎微微叹气,正yu再念一遍心经压制心中邪念,柳七突然坐起,下刻委身钻进倪翎被中来。

感觉柳七娇软身子贴在自己背上,倪翎气也不敢出。“倪翎,你被中好凉,回床上睡好不好?”带着睡梦中的几分软糯,柳七语气娇柔,身t温热。

倪翎转过身,月华恰好落在柳七玉一样的脸上,睫毛投出浅浅的影子。倪翎终于按奈不住,一手扶在柳七脑后,一手捧在脸上,轻轻吻上去。

柳七初似受惊的蝴蝶,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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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抖几下,却十分喜欢倪翎g净清爽的气息,逃也未逃,任她在自己唇上摩挲。

倪翎从未放任自己沉迷在某件物事里,唯独柳七,似个漩涡一样让她陷得越来越深。倪翎迫自己恢复清明,直起身将柳七一把抱回床上,“柳七,我不是君子。”

柳七被她吻的尚未回神,并不清楚她的意思,扯了被子遮住半张脸,只余一双眼睛看她。随后便朝床的里侧挪过去,留出大半空余给她。

倪翎身量欣长,躺下后竟叫柳七忍不住朝后又挪了半寸。倪翎侧身借月光看她,“过来。”

柳七只听着她的声音便着了魔,裹着被子靠近她。倪翎一把将她捞到自己怀里,随手将被子搭在一起。一手箍住柳七腰身,一手从她脖颈下穿过,整个人翻身而起将她压在身下。月光将柳七g画的仿佛一身柔光,倪翎吻住她抿在一起的嘴唇,迫她放松接纳自己。柳七双臂自发环住倪翎脖子,t内被撩的一阵火烧火燎。

倪翎只觉得身下人处处柔软,像云朵,像幼时吃过的棉花糖,更想彻底拥有她。

柳七不会换气,憋到实在受不住才轻轻推拒倪翎。倪翎感到力道清醒过来,微微拉开距离用额头抵住她,眼中柔情足以将她溺毙。眼看仅剩的那点自制也要耗尽,只能利落躺下去将柳七圈在怀里紧了又紧。

“倪翎,”柳七闭着眼睛,睫毛犹自颤抖,手心在黑暗里0索到她x前,“我喜欢你。”

倪翎本就无法自持,偏她还要来撩拨,倪翎恨不得立刻将她拆吃入肚。只能又念起心经,等一遍默完,柳七已经乖觉在她怀里睡着。双唇微启,手心仍旧抚在倪翎x前,全然清纯无辜的模样。可怜倪翎这夜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睁着眼睛直到天微微亮起来。

倪翎轻手轻脚起床,取了放在架子上的佩剑去院中。丫头起的同她一般早,困顿之下闭着眼睛去厨房做早饭,行至前院,发现倪翎竟然只是默默站在那里,“小姐,”丫头不免出声唤她,“还好吧?”

倪翎转过身,眼下两片y影叫人看的格外清楚,“小姐你怎么,眼睛这是怎么了?”

倪翎伸手止住她的大惊小怪,“无妨,近来忙碌休息不好,去忙吧。”

等到丫头懵懵懂懂一脸担忧离开,倪翎才轻轻叹出声,“唉。”这往后可该如何是好。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失恋了,写不出甜腻腻的东西,真扎心。

柳七倒是一夜好眠。待她闻着饭香起床,倪翎早已去了衙里,浑然不知倪翎度过怎样煎熬的一夜。

“伯母早。”柳七被冬日清晨的温度冻到打了个冷噤,连带着声音都发抖,“好冷呀五哥。”柳五许久不曾吃过家常粥菜,被一碗熬到白糯的米粥收服,连接喝了四碗,丫头为他盛粥时手腕都在颤抖,“柳公子昨天没吃好吗?”

柳七悄悄踢一脚柳五,“出息。”柳五一边躲闪一边大口吞下米粥。

倪母看着几人笑,将青菜推到柳七面前,“多吃些,倪翎昨夜没有欺负你吧?”

“噗……”柳五闻言一口粥呛在喉中,老夫人懂的是不是有点太多。

“没有呀,倪翎睡相老实得很,倒是我,”柳七不好意思,吐吐舌尖,“扰她清梦。”

柳五想了想,将话吞回肚子里安心喝粥。罢了,随她去吧。

————————————

柳五在北平停留了许久,白日里闲着无事将北平里里外外转了几圈,发现北平物资太过匮乏,当然伴随而来无数商机,脑中早盘算好要将生意带到北平来。这会又扯着柳七出门去,两人骑马在街上散漫走着,只当是散心。

柳七虽来北平b他早,苦于肩伤也并未b他多了解许多,反倒是柳五带她去脂粉铺子挑了好些玩意,又去了茶楼听人说书,直到日落西山两人才回去。柳七抬起袖子放在鼻前,皱着眉头直怪柳五,“这茶馆里形形sese什么人都有,味道也太冲了些。”柳五哼她一声,径直回别院去。

倪翎今天带了燕王分赏给衙里的美食,竟然是塞北的烤羊腿。倪翎取了匕首将r0u骨分离,片的十分赏心悦目,柳七初次品尝这最原始的味道,不禁大为赞叹。半晌后凑在丫头耳前嘀嘀咕咕说了什么,丫头眨着眼睛点头。倪翎见她取了最suneng的地方递到丫头碟中,不禁侧目。

饭后倪翎与柳五在院中讨论剑术,柳七扯着丫头衣袖一起回了房间。

倪翎见她二人行se匆匆心中生出好奇,与柳五对话也变的略显应付起来。

“倪大人用剑行云流水,可是武当剑风?”

“嗯,”倪翎提剑拱手,“幼时家父以武当六路剑启蒙,后练龙华剑。”

“我柳家向来以剑法闻名,可惜我学艺不jg,没法与倪大人一较高下。”柳五仿若没看到倪翎的心不在焉,自顾与她闲话,“倒是我家大哥承了家父十成功夫,厉害的很。”倪翎握在剑柄的手指紧了又紧,终于败下阵来,“柳公子尽早休息,我……去看一眼柳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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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五一脸笑意留她,跨步挡在去路,“nv孩家总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倪大人不急的。”

倪翎斜睨眼前人,一双翦水秋瞳眯起来。

柳五被她盯得突然心虚,讪讪收回横出去的手臂,“那……大人早些安歇。”

倪翎快步回到自己院中,推门yu进时发现房门被门栓挡住了。“柳七,是我。”

静候片刻却无人回应,倪翎心中不免急切,“开门。”半晌仍无人应答,倪翎抬手蓄力准备以内力将门栓震开,就在这时柳七突然将门打开,见着倪翎单掌施力的样子有些惊讶,“怎么了?”

倪翎置于身前的右手忘记落下,眼中有挥散不去的明亮。柳七原是在房中沐浴,因怕极了北方寒凉,便麻烦丫头多烧了些热水,不想方置身于温热水中便被倪翎喊出来。此刻正披着一条白se薄巾,肌肤叫热水熨烫的十分红neng,脸上水滴尚未来得及拭去,犹自挂在鹅蛋一样的下颌上。“我……”倪翎顺着她脖颈上滑落的水滴看,竟见着x前起伏处的g0u壑,瞬时口g舌燥,“我担心……你在房内出了什么事,没事就好。”

柳七被房外寒风吹的打了个激灵,慌忙将她拉进房内关好房门,“要冻si了。”说完转身朝屏风后跑去,两条白皙长腿在房内烛火映照下显得格外细腻滑neng,倪翎只听水花漾起,便知她又藏回水里。

“倪翎,”柳七隔着屏风唤她,“你若无聊便替我讲讲虞姬,今日听说书先生讲鸿门宴,我对虞姬好奇的很。”

倪翎为自己斟了盏茶,只顾默念心经,“我所知不多,待读了史书回来再讲与你。”

“嗯……”柳七声音略有娇憨,“你从来不会糊弄我,该说你有趣还是无趣呢。”片刻后又传来一声,“不管有趣无趣,可我偏喜欢你喜欢的很。”

“不肯糊弄你,反倒落了无趣的指摘。”倪翎放下茶盏,此时方知心经无用,她原是极渴望碰触柳七的,yu念此消彼伏,终于在心中成形。倪翎褪去外衣,将风雪寒霜留在外间,只着一件雪白里衣朝屏风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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