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这个家就是摆设,只是她落脚的地方。
不管装潢得如何豪华开阔,屋里都显得相当寂寥。落地窗外是繁华城市的点点灯光,然而房间里只有沙发旁的一盏暖灯。她安静地蹲坐在沙发上,喝着蜂蜜水,正在默默发呆。
“您可以看看电视?”张嘉年主动上前将客厅的大灯打开,建议道,“还要等一会儿。”
“没什么可看的。”话虽这么说,楚楚还是老实地打开电视。
张嘉年听到电视的声音,不知为何松了口气,刚才极度静谧的状态,总让他有一种她会随时消失的感觉。
这间房子很大,但她活动的区域显然很小,只在固定的范围内留下生活痕迹。楚家大宅好歹有佣人,然而燕晗居却宛如无人之境,有种能把人吞噬的压抑感,甚至还没公司有生活气息。
他过去都止步门前,并没有真正进屋观察过,等他看清她每天的生活环境,这才油然而生一种强烈的认知,她不属于这里。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只把这里当做过夜之处。
这层认识突然让他有些酸楚和低落,虽然她每天嘻嘻哈哈,但其实至今都没彻底融入,徘徊在所有人之外。她对他的各类关注,是不是也仅源于他识破她的特殊性?
因为别人都不知道“她”的存在,她便只能跟他如此自如地交流,甚至产生依赖。
没错,张嘉年早就感受到她时不时的小情绪,甚至悄然容忍,变相放纵她的依赖。即使他知道前路犹如飞蛾扑火,但却没办法拒绝自己的私心。人无完人,他或许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高尚。
“吃饭吧。”
张嘉年将水煮鱼摆上桌,他还炒了一碟爽脆的青菜,配上新鲜出炉的白米饭,让人食指大动。楚楚听到声音,兴致勃勃地小跑过来,她坐上桌,不由惊叹道:“你真会做水煮鱼?”
楚楚刚才还以为张嘉年是吹牛,不料他深得张雅芳真传,起码卖相上达到完美复刻的水平。她夹起一块鱼片尝尝,露出满足的表情,味道也是一模一样!
张嘉年看她胃口很好,不由眼神微暖,同样安静地开始用餐。他见她仍脸色微红,询问道:“您酒醒了么?”
楚楚正跟水煮鱼作战,她闻言扬眉:“我真没醉,那点酒不算什么。”
她以前要想应酬,再放倒三个小老板没问题,毕竟这算是社会人的常备技能。
“你以前怎么没说过会做鱼?”楚楚吃到一半,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挑眉道,“藏拙?”
张嘉年被戳破也不心慌:“您过去也没有问过。”
饭过半旬,张嘉年看她心情极佳,犹豫地开口:“您有没有想过多交些朋友?”
楚楚一愣,她停下举筷的动作,神情平静地问道:“为什么?”
张嘉年镇定道:“除了工作外,人总要有些生活。”
楚楚调侃道:“那你把你的周六日留给我?”
张嘉年沉默片刻,说道:“我是说除我以外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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