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这短短的四天时间里,她瘦了很多,原本就瘦得瓜子脸,此刻更加消瘦了。
看着她原本红润的脸失去了往日的灵动,就像是奄奄一息的蝴蝶一般一动也不动,古墨琰心里自责极了。
“啪……”一声脆响,古墨琰一巴掌重重的打在自己脸上,很后悔让她献血,很后悔没有照顾好她,没有观察到她的不对劲。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他绝对不会做同样的选择,不会让许诺为童雪献血。
童雪的手术直到做好,古墨琰也没有去看她,一直守在许诺身边。
许诺一直昏睡了一天一夜,才清醒过来。
许诺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是觉得头很晕,只是那种浑身无力出冷汗的感觉没有了,感觉到手被人紧紧的握住,许诺转头,看到趴在床边睡着的古墨琰。
阳光照在他脸上,许诺能看到他脸上掩饰不住的疲惫之色以及长出来的胡须,使他看上去有一种苍桑感。
看到他这憔悴的样子,许诺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童雪。
难道童雪手术不顺利,才让他这么苍桑憔悴吗?
许诺感觉到嗓子很干涩,想要喝水,又不忍惊醒古墨琰,看到床头柜上的水杯,便轻轻的抬手,想要拿水喝。
她细微的动作惊醒了睡眠极浅的古墨琰
“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古墨琰目光充满关心的说完拿起水杯给许诺喝水。
许诺喝了水,感觉嗓子的干涩舒缓多了,对古墨琰温柔一笑,但那笑容却是很苍白很虚弱的。
“我很好,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古墨琰原本是很生气,很想责怪她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可是在听到她向他主动道歉,心里更多的是愧疚和自责。
“是我不对,我不该让你给童雪献血的,还有你,你生醒醒时手术大出血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默默坚持,你差一点就没命了?你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你知道我这一天一夜过得有多么担心害怕吗?”古墨琰声音后怕的道。
许诺心里也是一阵后怕,原以为只是抽一千多毫升血并不会有生命危险,忍一忍就过去了,却没有想到她居然昏睡了一天一夜。
想到因为她的强忍难受,差一点让自己没有了生命,许诺心跳不止。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
这样的傻事做一次就够了,她绝不允许自己再傻第二次。
“以后不准化妆,要不是因为你化了妆,我也不会发现不了你难看的脸色。”古墨琰声音霸道的命令。
“上班的时候不化妆,真的很难看耶!”许诺无语的反驳。
“在我眼里,素颜的你是世界上最漂亮最可爱的。”古墨琰发自内心的道。
许诺心里涌过一抹感动和温暖,笑容灿烂的道:“谢谢老公的夸奖,我答应你以后不再化浓妆,只有在上班的时候化一点淡妆,毕竟我工作的时候代表的是公司的形象,化一点妆人的精气神要好一点,你说这样好不好?”
古墨琰想了一下,轻轻点点头,“化不化妆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你以后有什么不舒服千万不要像这次这样强逞着,就算你不为我着想,也要为醒醒想一想,他还那么小,要是没有妈妈,他将有多么的可怜?就算我给的爱再多,但世上只有妈妈好,任何人都代替不了妈妈在孩子心目中的位置,你知道吗?”
许诺重重的点点头,“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就算你现在拿刀架在我脖子上让我给童小姐献血,我也不会再献血了,除非你杀了我。”
‘咣’一声,古墨琰用手指敲了一下许诺光洁的额头,“说什么傻话呢,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出现!”
许诺嘻笑了一下,目光关心的问,“对了,童小姐的手术怎么样?血够用吗?”
毕竟是她差点付出生命要救的人,她还是很关心结果的。
“手术后,取出威胁她生命的血块,生命已经脱离危险,但能不能清醒过来,还要看她自身的意志。”古墨琰回答。
“只要生命没有危险就好,恢复意志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的,只要坚持,童小姐醒过来的机率还是很大的。”许诺微笑道。
古墨琰握着许诺的手,目光充满感激的道:“老婆,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做,你明知道她以前和我的关系,还能这样做,像你这样的女人,世界上真的找不到第二个了,我真的很幸运,遇上了你这么善良,对我这么好的人,我真的很感动。”
许诺心里暗自感叹,为了救老公的前任,差一点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世界上真的再也第二个像她这么傻的人了!
但她又能怪谁呢?
差一点就去见死神的危险是她自己作的,她谁也不能怪。
“所以你以后要是敢辜负我,不光我不会饶了你,就连老天爷也不会放过你的。”许诺假装一脸凶狠的道。
“现在的甜言蜜语一点也不动人,我会用我的实际行动告诉你,我对你的真心与实意。”古墨琰说着吻了一下许诺的手。
也许是任务完成了,许诺住在医院里,觉得浑身难受,再加上几天没有看到醒醒,她真的很想念醒醒。
“老公,我想回家,我想儿子了。”许诺目光含娇带俏,声音软糯动人。
“好,不管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古墨琰声音温柔如水。
“那我们现在就出院。”
“好!”
出院对古墨琰来说很简单,无须去办手续,换上自己的衣服就可以离开。
走进电梯里,见古墨琰要按一层,许诺连忙拉住他的手。
“我想去看一眼童小姐!”
对古墨琰来说,自从童雪手术后,他对童雪的了解都是从医生口中得知,他一刻不离的守着许诺,还没有去看过童雪。
“好!”古墨琰按下13楼重症监护病房的按键。
走出电梯,在古墨琰的带领下,走向童雪的病房,远远的,坐在走廊椅子上的一个四十岁左右女子站起来走到他们面前。
“古先生,古太太,你醒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女子一脸关心的看着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