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眉心微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上面写的是,他奔逃到了魔渊边,事实上却是……”
事实上却是,沈焕因为要洗刷他的污名,压根来不及逃。
当然,所谓预言不一定就要事事吻合,但他紧接着就想起来,那上面的文字与现实状况的出入还不止一条。
传记里并未提及他这位心狠手辣的师尊分毫;
传记里将沈焕逼至绝路的是“族中父老”,斗法台上却只有明胭一人。
只是他能看清的一小部分文字里便有这么多的错漏之处,那被模糊掉的一大段里,总不至于都是正确的吧。
这么一篇漏洞百出的“预言”,真的可以被铭刻在神秘诡异的天光墟的入口处么?若是什么阴谋,哪个有这么大的能耐?
还是说……
林稚奇异地又想起了他先前问过系统的一个问题。
他垂下眼帘,下颌线微微紧绷,竟然让他这副天生柔和风流的样貌多了几分凌厉之感。他又问道:
“你能告诉我,‘剧情’是从哪儿来的吗?”
系统迟了一会儿才回答:“大人不是都已经猜到了吗?”
林稚点点头:“行吧。”
系统:“大人生气了吗?”
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心。
林稚简直都要被他气笑了。他转了个身,兴许是已经习惯了磅礴灵力在体内奔腾带来的力量感,被封掉灵力后他总觉得四肢说不出的虚软无力,骨头都被抽掉似的,靠着墙才觉得好了些。
他讥诮道:“我哪敢啊老板。”
静暝山的“牢房”坐落在山阴处,常年日照不足,窗也开得很小气,他这么背靠着墙,几乎整个人都笼在了幽微的昏暗里。
幽幽的凉气缓缓地将他裹了起来,心头火像是抵挡不住,渐渐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