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若地走了进去。
至此他已不需要闻笛带路,那愈发厚重的血腥味便是最精确的导航,引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到了林深处。
他从一株不起眼的竹子旁走过。
眼前的景物忽然扭曲旋转了起来。
回过神时,林稚还没弄清楚周遭的环境,便先被一阵来势汹汹的刺鼻味道熏得差点儿闭过气去。
而后他才看清了身前的景象。
那是一条只在影视剧里出现过的,蜿蜒而去的地下河,里面是一眼望不到底的,猩红的液体。
——林稚很想说服自己,那只是一个红色的大染缸,可几乎要把他刺激得失去嗅觉的气味却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他,里面就是血。
铺天盖地都是触目惊心的红色,林稚忍不住闭了闭眼,体会到了类似雪盲症的痛苦。
这是一个溶洞一样的空间,头顶是姿态万千的钟乳石,年深日久,自尖端到底部,无不被染成了渐变的血色。有风从四面八方拢过来,分明是冷的,那血河却在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像是有无数不甘的魂灵在里面挣扎,呐喊。
林稚从未见过如此世面,本就是苟延残喘的神智经此一击,差点当场报废。他表情空白了一瞬,本能地低下了眼,忽觉眼前的景物模糊了起来。
系统迟来地给他打上了马赛克,道歉:“抱歉,我来晚了。”
与此同时,那冲天的血气也被隔离开来。
林稚听见了身后渐近的脚步声,无心搭理系统,道:“这是什么?”
话是这么说,心里却已有了一个隐约的猜测。
闻笛走到他身边。他像是一个嗅觉失灵已久的人,面色丝毫不变,甚至还笑得出来。他说:
“这是你们止水峰历代积累下来的宝藏啊。”
“也不对,应该说,是你们止水峰无数光荣事迹的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