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焕配合地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静静道:“好。”
话音未落,他一手抓住了被子的边沿,做势要掀开被子,林稚一眼看到,忙阻止道:
“不必送。”顿了顿,几乎是有些凶巴巴地说,“你睡你的。”
说完,他生怕沈焕再闹出什么幺蛾子,忙不迭地走了。
并且他还没有伸前手不伸后手的坏毛病,这般急匆匆地离开,也没忘了带上门。
他自认为是落荒而逃,只是这干脆利落的动作衬着他清正冷淡的神情,落在沈焕的眼里就变了一番味道。
迅速合拢的门把林稚的身影隔绝在了沈焕的视野之外。
同样的,也隔绝了林稚回头的可能性。
沈焕盯着那扇门看了半晌,总是微微上扬的嘴角渐渐放平了。
他抬起手,轻轻地按在心口,能清晰地感受到一种类似于苦闷的不适。
他这个师尊,实在是奇怪得很。他见过他面对宋沉璧和闻笛的样子,虽然话也不多,但眼神却明显要放松得多,也更有耐心。
唯独对他不一样。
最后那个匆匆离去的背影还明明白白地烙在沈焕的脑海里。
简直就像是,恨不能离他越远越好。
和多年前的沈文一点也不一样。
这个人,愿意为他付出性命,带他历练,放眼整个修真界,大概也没几个师尊能为自己的徒弟做到这个地步。
却偏偏连片刻的相处也吝惜给予。
片刻后,沈焕敛去了眼底的深思之色,翻身下床,披上了一件外衣。
他如今已步入金丹期,精力旺盛远胜从前,便是身体有异样之处,偶尔睡一次就好,哪里需要天天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