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修得很是气派,金碧辉煌的,坐在上首的是一个林稚颇有些眼熟的中年男人,沈父陪坐在一边。
谈话已接近尾声,沈父笑容满面:
“仙使远道而来,不如在寒舍歇息几天?我必然叫他们好生招待您。”
那中年男人冲他客气地一点头:“那便麻烦沈家主了。”
沈父脸上笑意更浓:“不麻烦不麻烦,日后犬子便要劳烦仙使多多提携了。”
各自散开后,沈父叫住了即将离去的沈焕:
“哎,”他顿住,一时没想起来要如何称呼这个儿子,便含糊过去,只道,“你随为父过来。”
沈焕无可无不可地应了一声,随他去了书房。
书房内。
沈父踌躇半晌,最终还是拉下了面子,低声道:
“你此行去丹阳会,或许有机会获知你母亲的消息。那时,记得替为父向她问一句‘近来可好’。”
听到“母亲”二字的刹那,沈焕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眸骤然泛起了一丝涟漪,又转瞬平息,低着头问:
“母亲不是去世了么?”
沈父笑容泛苦:“她哪里是去世了,她就是不愿意留下来。”
这一句话什么都没说清楚,沈焕却没有追问的意思,又“嗯”了一声当作回应。
沈父习惯了他这内敛沉默的性子,不以为意,想了想,约莫是被勾起了回忆,有点儿收不住话茬,继续道:
“你母亲当年是很好看的。”他说着,看了沈焕一眼,话音里颇有点遗憾,“可惜你长得不像她。”
沈焕微微蹙眉,还是什么都没说,面无表情地听着。
沈父又叹了口气,迟疑了一下,道:“事到如今,我不必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