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天,依旧是漫天的火烧云,就像当初一样,当初他们俩死的那天一样,和越卿挨了鞭打趴在床上看窗子外那时一样,和那些血一样红得妖娆诡异,像是要把整个天宇烧起来的罕见的冬日里的火烧云……
“你阿娘要是见着你回来,必定欢喜。”他回头看了流着眼泪的我,坐上了主位,“那些年来委实委屈了你,为父先饮一杯,表表歉意。”
我看着他一饮而尽,又定定看着自己面前的酒盏,迟迟没有动手。他信口胡言的神态比旻烨更甚,我若是没有和疆姬一番彻谈,定是要被他蒙在鼓里的。怀念亡妻时的欲言又止,重见女儿时的面色带笑,言语间交织着的对现下的欢愉和对过往的悲痛,简直深入人心。
“既是委屈,那为何在此开宴?”我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原来,你是为了这件事情而闷闷不乐吗?”他爽朗笑笑,“我想,你此番归来,是一个结束,也是一个开始,此地,便再好不过。你为何不喝酒?这样其乐融融的时刻,大家更应该高高兴兴才是。”
他话里的意思不过就是我心眼小,对过去之事耿耿于怀,叫我不要嫌弃这个地方,反正我以后要留在金之疆的话也一直都会住在这里,还叫我要懂事些,不要故做些小女儿那般矫情之态,也不要拂了他的面子。
听者寒心。
想着零白告诉过我,我不是喝什么酒都会发的寒疾,少饮些也不碍事,就一把拿起酒盏,一口闷了下去。
意料之外,没有满嘴的辣味,连一丝丝酒气也没有,反而口齿留香苦尽甘来……我看看跪坐在我右手边的零白,她给了我一个古灵精怪的眼神,饮酒时晃了晃手里的酒杯。
她用茶换了我的酒,以防了万一。
“洱颜从何而来?”他问我。
“从赵之疆来。”
“于赵之疆有何事?”
“无事,伴随旻烨耳。”我淡然回答。
“你……”他有点震惊,瞳孔狠狠地晃了几下,又努力平复下来,“你已经见过都主?也见过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