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月刚骑着马要过来,我就大喝了一声:“你走!”
零风只有一只手拉着缰绳,再没多的手来护我。我下马时就几乎是从马背上滚下来的,膝盖和手掌都在地上的石块上磕出了血印子。站起来,继续颤巍巍地走向马车,一步一步,天地寂静,只有衣袍在风中叠打的声音。
“京之都,我自己回去,不需要你的一路护送。我说过,该走时什么都不要说,直接走即可。你说了这么多,不过就是找个由头让我赶你,你好自由快活……你走便是,我此生再不想见你。”
电光石火间,有人撞来且把我推出去好远,在这条起伏崎岖石块路上打了两个跟头滚才停下来,比刚刚的磕伤又多了许多深浅的划痕剌伤。虽然不是很疼,可我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了好几个转,重重的垂落下来。
一根琴弦刺透了零栀的心脏。
她就倒在马车旁,眼睛睁着,好像要看我。
就是那个姿势,却已经一动不动了。
零风抽了剑对着刚刚那个奄奄一息的为首蒙面人的心脏一下子就砸了下去,十足十的力气,立马溅了一脸鲜血。她似乎把所有的恨都塞进了这把剑里,拔/出/来,再刺,比刚才那一下更重更用力。这一下,为了报推我下山崖的仇,那一下,报夺她右臂之仇,再一下,报当年雪日对其他人的伤害之仇,再一下,报今日夺零栀性命之仇……一下一下,千刀万剐仍难泄心头之很,全然不顾剑下之人已经是一团肉糊。
我泪眼模糊,声音已是残破不堪:“你还不如杀了我,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