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即可。”我赶忙调整姿势,摆出了一副认真听的姿态。
“……好。此番既为你而来,便也是要投你之好的。”他微皱着眉,思索良久,最终娓娓道来。
五百多年前,有一巫人甚有神通,上能知晓天定之命,下能推演人之祸福,很受当权者的喜爱,都渴望能得他一助,成就霸业。更有甚者不得之便要杀之,招来了许多祸事。于是他便开始云游四海,踪影难寻。当时,正值天下分崩,兵革互兴,民众多背井离乡,流离失所,他更是终日狂笑,言状疯癫。
行至北之山地,正逢山脚小屋有一男婴呱呱而坠,他突就行跪拜大礼,仰天而呼:“山高而绝,是以为京。穹宇大定,于此而已。”
自然,这名男婴,便是定国的开国都主。多年生死搏杀平定战乱后,他将国土划为十二,分疆而治,局面大成,天下安定。
巫人便是从那时起被封尊的,定国上下自是百事问神,万道巫先。
京山周边即划为京之都,为定国的都城,都主有规,每个疆域的疆主能以自己疆地之名为姓氏,以显无上之荣耀,且还可以对自己疆地内有功的臣民赐次姓,来凸显各个阶层的有所区别。对下辖疆地的管理也给予了很大程度的自由,一国之内仿佛还有十二个小国一般,不过就是直派巫人,定期朝会,下供上达,上令下从,代代年年都十分安定,从未生变。
所有的疆域中,宫之疆却是格外特别。
原是敌军亲将却突然倒戈,一支虎狼之师便归顺于定国,这于定国初立是有大军功的,奈何这位将军不信巫言,虽都主下令需有巫堂,却形如虚设。巫人从不敢在疆殿里有半句插言,这位疆主以礼相待,却也丝毫不听半分。
此疆地偏且还算广博,疆民多半也是当初的军队,勤恳好劳,本可以安然度日简单自给,这位昔日的将军却还是大崇武力,训练疆民。是以他疆都不敢随意犯之,在当时各个封疆还依然有争夺斗抢的年月里得以保全。即便偶有行为逾矩,得意忘形之时,京之都惮其实力也未细细相较。
于宫之疆和卞之疆的交界,有一山名曰“卞山”,此山甚高多险峻之路,常常有人命殒此处。卞之疆崇畏,便封山称言有山神居之,尊其可保平安福顺,扰其则有灭顶横祸。宫之疆起初并没有当一回事,仍有人在山上种植猎生,却个个死于非命,这才与卞之疆商定卞山周遭疆民居所全部后退三里,再无人接近攀登。
…….
静轩大约是看到了已经听睡着的我,无奈:“肚子饿着,也能睡得如此香。你在山上的些许年,定是孤寂罢……”
他动作轻柔也果断,一把就将我抱起来。微风吹来,一阵淡淡槐花香。我啧了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