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事忙称本分,不敢邀功。
“今日我家大人刚好在翰林院掌值,他留下话来让我们好好安置孟少爷,请您就像回到家里一般。”墉管家将他们带到一处厢房,装潢布置都很素雅,看得出来是下了一番心思。“孟少爷且先休息着,稍后就命人把热水吃食送来。”
“多谢世叔费心打点,待世叔回来时望墉管家能让人传个话来,孟虞好亲自去拜谢。”
墉管家应下,又安排了林叔林婶的房间,这才随后领着下人退了出去。
“林叔林婶先去休息吧,你们一路上也辛苦了。”孟虞接过林婶给他倒的水一边说。
“哎,这就去了。”林婶此刻也才有了一丝的放松“这府里的仆人都很规矩,照顾的周到,面色舒展也不拘谨,想来卢大人并非疾言厉色之人。”
孟虞一笑,受了她的宽慰。将所见也说了出来:“这所宅子看上去已经历了几代,依旧朴素自然,花卉草木也是随其天性生长,卢大人必是随性开阔的人。前几日在客栈的时候,偶听得官差谈话,方知去岁同陛下大婚的便是翰林院掌院学士的嫡女。所以宅中装饰,也有高雅隐贵的。”
“竟然还有这一层,那少爷…”林叔惊喜道:“卢大人身份尊贵,那我们孟家的案子是否就…”
孟虞摇摇头:“世叔认识我,我却不识得他了,待今晚见过再做定论吧。”
洗漱过后,孟虞靠在塌上看那副画像。手指一搭一搭的描着轮廓,突然想起来自己也画过宁初安。那时候住在瑶水之旁,夏雷阵阵扰的他睡不着,便拿起纸笔靠着午夜梦回时刻在心上的印记描摹。
梦中的宁初安是和他相识几年后的样子,比他高了不少,对得起他一声兄长。时常戴的是自己瞎刻的玉簪,从未见他嫌弃过。眉目英气,长年练武也没晒黑的面庞。那时他经常等在院墙外的老树下,有时宽袍博带身姿风流,言笑晏晏的对翻墙的他道:“阿虞贤弟你可要小心些,摔也要看准了兄长在哪。”
可惜,那副画在后来的日子里遗失了,当时孟虞特别伤心,就像再次和宁初安分别了一样,之后他就再也不画了。
十七八岁的少年孟虞只觉得与宁初安是关系比别人好上许多的兄弟关系。直到有次王植支支吾吾安慰他,说了一通乱七八糟的。从头到尾孟虞就听清楚了什么“你有断袖也没关系,咱们是从小到大的好兄弟了,就冲你没有向我下手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你绝交的,放心吧!”
孟虞一头雾水,为什么失落也忘记了,逮着他问“你说什么断袖、绝交?什么你说我是断袖?!你哪只眼睛看见的!”
“哎,你别紧张。我跟你说也不是我一个人看出来了,这圈子才多大。”王植接住孟虞过来的拳脚,苦不堪言的说。
“不止你一个人…”孟虞呆了呆,然后一把拽住王植的衣襟“他们都知道啦?不对,我根本就不是断袖,我和谁断啊,你们…难怪最近怪怪的。”
王植以为他还要隐瞒,毕竟这事还挺严重的,被孟虞他爹知道就不只是断袖了,说不定得断腿。“你和宁初安啊,还瞒着呢。”
“我和…宁初安?”
王植看他怔忡的样子,心情复杂的说:“前几天元宵你是不是和他一起看花灯去了,我当时正和那个…柳小姐逛着呢。记起了你说滔泉洲那里晚上有奇景就要带她去看看,谁知道到了就看到了宁初安搂着你…亲嘴呢。不过你放心,柳小姐没看清你,我也是看到你的衣服挂饰才认出来的。所以前几天才问你是不是和他在一起。”
孟虞只记得那天的酒好喝极了,美景美色让他醉的不行。他摸了摸嘴唇,想起那种颤栗缱绻的感觉。下意识道:“真的是他…”
王植看他承认了,又转回躺椅躺下:“那晚上我一看见啊,就仔细想了想你们这几年还真挺腻味的,你说以前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是挺腻味的。”孟虞靠着栏杆坐下,手背搭着眼仰头想了想。宁初安从开始认识就对他很好,有什么要求想法基本都是纵容的。行走时必然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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