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眯起眼反问:
“你又怎么刚好一个人在这?”
音重重咬在一个人上面。
上鸣从喉咙里发出几声状似轻浮的笑,他伸出一根食指,在千里面前故弄玄虚地摇了摇。
“刚才那个人,还有我,我们这些男人都是被名为命运的红线勾引到这条满是可爱女孩子的街道来的。”
少年面色红润,得意洋洋,千里咬着牙压下先前那淡淡感动和心动的错觉,用近乎于吸面条的大音量在他面前冷冷地啧了一声。
也许是天上哪位神明扔下一团察言观色的空气,刚刚好就被上鸣吸进鼻子里。他仿佛是看出了千里的不悦,讪也不搭了,跟千里走进百货大楼,在各种精品店里转悠。
他最喜欢的理论又来了:多个敌人不如多个朋友,一起玩不嫌人多。
“上鸣,”千里在相框的海洋里徜徉了一会儿,忽地抬起头,“相框你是喜欢简单的?还是繁复点的?”
“你要送给我?”在一旁溜神的上鸣惊讶状。
“你又想多了。”
空气一顿,然后他不怀好意地抛了个媚眼过来:“那我知道了,送给男人的吧!”
他在后面左右探头出来,追问是不是送给相泽老师的,但千里已经懒得再搭理他,重新一个个考量起来。leo的诊疗费和药费都是相泽掏的,千里一分钱也没出,也因此,如今leo痊愈了自然得谢谢他。
leo不是千里的猫,论登门送礼自然是轮不到千里的。但千里还是决定聊表心意,打印几张leo的照片,连同相框一起送给相泽。这样就算leo不再得他喜欢了,相框至少还能换上新猫的照片……说白了,相泽这样的人哪天自己养起猫来也不奇怪。
转了三四家百货大楼,千里总算买下了相框。相泽对摆设品的喜好她自然不知道,询问自称可以拉拢的上鸣他也只有眼珠子乱转,最后干咳了一声:下次帮你问问。
矮子里拔高个,千里只能靠想象,觉得相泽家里的摆设估计非白即黑,买了涂装颇显高级的黑色相框。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从最后一家百货里出来时天已经半黑,街边开始有给居酒屋揽客的店员对过往的行人搭话,华灯初上,市区看起来反而显得更加年轻了。
千里不喜欢夜晚热闹的街道,可能是她的本能在排斥着一切与自己无关的热闹,因为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迎面吹来的风已经是夏天的味道,她和上鸣在车站停下脚步。
“我走路比较近,就不送你回家了。”上鸣抬起手挥了挥。
“不用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