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那个荷包。
亏她故作聪明以为自己差点就得逞了。
“福寿宫的那一晚,就算是庚星烟选择跟了魏将军,皇上也不会让她走出皇宫,对吗?”
魏贵妃这回抬起头问了薛先生。
薛先生回答了她,“对,皇宫是娘娘最后的归宿,她那都不能去。”
否则她在宫里等了她七年,岂不是白等了。
魏贵妃看明白了。
她的计谋对皇上没有半点影响,对庚星烟也没有影响,到头来受伤害的人只有将军,她以为她能帮她,却将他推向了悬崖。
为了庚星烟,他与皇上在福寿宫拔刀相见。
在那之前,他分明还是冷静的,还未曾想好,要不要造反。
魏贵妃突然哭出了声,“是你们逼着将军造反,是你们容不得他,是皇上容不得他。”
薛先生没客气,直接骂了一句,“无耻!你知道你最让人讨厌的地方是什么吗?就是自以为是。”
“设计阴谋的人是你,对宫中嫔妃存有非分之想的人是魏敦,你倒是有本事,将所有的一切都是能推到皇上身上。”
“你要是不自以为是,你的下场可能也不会这么悲惨。”
薛先生没功夫陪她玩了,起身走人。
魏贵妃突然对着她的背影说道,“这辈子我从未羡慕过一个人,庚星烟是第一个。”
似乎天底下所有的人都在护着她,而她始终都是被上天遗弃的那一个。
薛先生没回头,答了一句,“也会是最后一个。”
魏贵妃此次一去,也活不了多久,必然会死在魏敦手上。
夏季夜里的星空很亮,月光银白如霜,白茫茫地光线从宫墙上洒下来,就算不提灯,也能瞧得见路。
薛先生没有提灯。
但星烟提了灯。
转角处一束暗黄的光,与月色不同,灯芯跳跃,映在地上的光也在跳跃。
薛先生远远地瞧见了,嘴角一扬,毫不犹豫地往那一束光晕里走去,走了没几步,便看到了一身梅红斗篷的星烟。
身后杏枝和采篱手里一人提着一盏灯,灯罩里的火光正在跳跃。
星烟将手拢进了袖子里,一脸笑容地看着她。
“娘娘有进步了。”薛先生夸她。
星烟答,“是晴姑姑教的好。”
薛先生很满意这样的结果,这段日子总算没让她白费嘴皮子,也没白跑这一趟。
单是一个魏贵妃,她连笑话都懒得去看。
她说过,魏贵妃只是让她拿来练手的。
螳螂扑食黄雀在后,今儿她自己扮了一回螳螂,让星烟当了一回黄雀。
她是谁,得让娘娘自己来认,认不出,她也当不了皇后,时候未到。
在星烟叫出晴姑姑的那一刻,身后的杏枝和采篱瞪大了眼睛,傻愣着,直到薛先生当着三人的面摘了自己的面具,两人才回过神来。
没错。
薛先生就是晴姑姑。
**
当夜晴姑姑去正殿找了皇上。
正殿里灯火通明,赢绍刚同兵部尚书商讨完军务之事,见到晴姑姑摘了面具进来,便搁了笔,目光一直盯在她身上。
“可以出师了。”晴姑姑走进去,直接开门见山。
赢绍很少去夸一个人,此时毫不吝啬地夸了晴姑姑,“恩师当年说,你若是个男子,绝对是个杰出的政客。”
“皇上抬举奴才了。”
“恩师还夸过一个人。”赢绍又说道。
晴姑姑没说话,听他说。
赢绍说“他还夸过朕的爱妃,说她有一位小孙女,很优秀,将来必定是富贵之命。”
一个女人最大的富贵,不外乎就是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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