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握着经书的手越发用力,若非他及时冷静下来,恐怕经书会被他当场捏碎。
再说傅长言,一顿饭的功夫,该劝慰的都劝慰完了,就差早就备好的那个东西没送出去。
“你等一等。”他拍拍宋清越的肩膀,接着快步走到内室,不一会儿手拿三件东西回来了。
“我的钱袋和罗盘……”宋清越惊讶的看着傅长言手里的物件,先前下山游学时不慎遗失,他还着急了好几日,毕竟这些东西重新添置又要耗费钱财。之后,他不好意思上报此事,就一直借宋清玄的罗盘使用。
“是我之过,不问自取,还请原谅。”傅长言要说这些东西是自己捡得,那就是拿宋清越当傻子,便没有多解释什么,大方承认了自己偷东西一事,而后拿出在山下小镇买的剑穗,递给他:“嗯,这个算我给你赔礼道歉,小清越心地善良,想必不会计较此事。”
宋钰面色一沉,眼睛直勾勾盯着那枚在半空中轻晃的剑穗,一颗心也像被傅长言提起来玩弄晃动。他放下手里的经书,两只手藏在袖袍内,挣扎了片刻仍是克制不住渐渐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刺入掌心,一阵尖锐的疼。
“我、清越怎可收此物!”宋清越“唰”的一下起身,微微红着脸很是无措地摆手,“不碍事的,知许取我钱袋和罗盘想必是有什么用处,你如今还给我就好,不用赔礼道歉。”
傅长言便道:“可我都买了,这剑穗就是送给你的,你若不要,那我只好扔了。”
听听这话,多么熟悉,他对他时常这样说话,也时常用这样的方式来逼他妥协。
宋钰突然觉得自己可笑,还以为傅长言对他是不一样的,但实际他对每个人都一样,不过是他自作多情罢了。
如此想着,心里陡然暴躁起来,他不由站起身,为了压下腹中的肝火,一个箭步走到桌边,拿起木勺舀了一杯热茶,也不管茶水会不会烫人,就着热气一口饮下去。
他饮得太急,茶水又似一团火,从喉咙一路烧到腹内,便咳嗽起来。
宋清越的角度能看见宋钰在做什么,忙提醒他:“三师兄,小心烫……”
“无妨。”
宋钰咳嗽几声应道,捏着杯盏的手轻颤起来,随后又舀了一杯,同样是仰头就饮。
“宋钰,别!”傅长言刚转过身来,手慢了一步没能抢下茶盏,见他嘴唇被烫的通红,下意识抬手去查看,“一大锅茶又没人和你抢,你火急火燎干嘛呢!”
明明讨厌吃药,偏偏又不怕受伤,宋钰这个人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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