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头还有只更难搞的野生乌鸡还在虎视眈眈。
宋煋洗干净手把乌鸡提起来,乌鸡就拿眼睛瞪他,可狠了。
030在脑海里说:“瞪什么瞪呀,待会儿就把你吃掉!”
穿越前,宋煋小时候是跟奶奶在乡下过,他奶人抠,把家里喂得那几只鸡看的比谁都重要,每天弄了小米都要赶忙拿去喂,而鸡这种畜生凶起来能上天,宋煋就有次替他奶喂鸡的时候被鸡捉过手,右手虎口的地方留下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疤。
杀鸡这种事除非逢年过节,否则他奶绝对舍不得把鸡杀了吃,宋煋到现在多少只留了点以往的印象,单单清楚杀鸡需要先放血。
他拿了把柜子旁边摆着的剪刀,上面沾着迹,不知道上回是谁用过,没洗干净。
野生乌鸡的腿还被绑着,宋煋靠近它,它就扑棱个不停,黑豆眼里闪烁着精光。
宋煋只能用手使劲压住它的翅膀,然后把鸡抱起来。
可怀里抱着鸡了,鸡还不老实,宋煋就有些难办。
宋文律看过来的时候差点没有笑出声,他感觉自己似乎搞了个大乌龙。
但到底是好面子,宋文律表面没表现出来,只是把洗干净的鱼放在一边,接过宋煋手里的剪刀,问他要怎么办。
宋煋说:“宋先生你找到鸡脖子上的血管,用剪刀割破就好了。”
宋文律端过个小碗,按宋煋的说法是用来盛鸡血。
之后两个人就凑在一块,几乎是头碰头地一起拧眉瞅着鸡犯愁,宋文律漫不经心地微微抬眼,能看到宋煋专注摸着鸡的脖子,寻找血管在哪的认真模样。
少年的杀鱼的时候身上沾了些腥气,不好闻,甚至说很难闻,但宋文律就是想靠他近点,再近点。
突然就觉得自己有点完蛋。
可能是疯了。
宋煋很快摸到血管的位置,按住说:“宋先生,剪这里。”
宋文律回过神,拿着剪刀一剪子扎下去,汨汨的鸡血就从鸡脖子里呲出来,乌鸡叫不出来,却死命在宋煋怀里挣扎着。
鸡血溅了一地,宋煋被吓了一跳,手一松,扑棱棱的鸡翅膀下就扬起纷飞的鸡毛。
宋文律也被乌鸡的求生欲给镇住,就那么一不留神被乌鸡脱手飞走。
他下意识就想伸手去抓,却不想乌鸡竟然回头往宋煋怀里窜,于是手就一下子穿过宋煋的肩头,人也跟着前倾过去。
宋煋还没回过神,面前一片阴影扑过,他抬头,还没看清眼前是什么,感到嘴上一软又一疼,就猛地跌坐在地上。
嘴里迅速遍布的是一股带着铁锈的咸味,顺着呼吸灌进肺里。
宋煋捂住嘴,疼的白了脸,坐在地上没动。
前方,宋文律也单膝半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