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律森在前方应声转了频道,照着他的要求调到某个风格轻松的娱乐f
几个小咖明星正吵吵闹闹地在节目上宣传新网剧,互相揭些无伤大雅的片场糗事。
陈棠苑正觉得其中一道女声十分耳熟,便听到主持人cue了江婉玉的名字。
黎盖伦率先幸灾乐祸地嗤出来:“江婉玉这么快沦落到去演三流网剧?”
“她也知道要暂避风头。”
陈棠苑也觉得好笑,说完,又突然记起江氏姐妹当初全网持续发酵的黑料,不由朝一直专注开车的庄律森投去一眼。
那晚舞会撞衫事件过后,有人在第一时间花钱删去江婉玉参加舞会的通稿,无需她亲自出手,便让江氏姐妹焦头烂额了好一阵,学会在圈子里夹起尾巴低调做人。
但那位幕后之人究竟是不是庄律森,周家太子爷并未给出确切答案。
她若有所思地撑住下巴,思索着该如何向他求证。
黎盖伦消停地坐了一会,又在一旁大剌剌地开口嚷了一句:“麻烦冷气调低些。”
陈棠苑思绪被打断,不满地敲敲行政座椅上的一排控制按钮:“自己不会调?又是换电台,又是调温度,你当别人是什么,司机?”
黎盖伦无辜地否认:“当然不会,哪有身价这么高的司机。”
庄律森听出陈棠苑话里的维护,嘴角弯了一下,接话道:“没有关系,我不介意做司机。”
黎盖伦在墨镜下翻出个白眼,心道,真是同人不同命,这个假惺惺的人昨日也是这样使唤他,有谁替他讲过半句?
方靖莘选定的餐厅位于石澳郊野某个私人会所内,掩映在葱茏竹林内的中式院落,一个个私密性极佳的厢房错落在山野间,灰墙红瓦,小径深曲,古朴幽静。
四人位的黄梨木方桌摆在隔间一侧,单向玻璃窗外直面礁石海岸,夜幕下只有灯塔在不远处闪出炽亮的白光。
“k.e club太过出名,已经常年有狗仔在外蹲守,这间会员制餐厅是同一位老板新开,外面暂时还没有太多人知道,所以选了这里。”
几人才落座,方靖莘介绍道:“我也是通过一位客户的介绍才拿到会籍。”
庄律森与陈棠苑并排坐着,在桌下寻到她的手握住,点头道:“有劳方小姐,这些事原本应该交给我来操心。”
陈棠苑插话道:“反正他们也不是来吃饭,在哪里都一样。”
“谁说不是来吃饭。”黎盖伦抄起桌上的平板电脑开始翻阅菜单,“不吃饭还能干什么?”
陈棠苑在心里默默回道,这样最好,但愿吃饭可以堵住你的嘴。
过去但凡有朋友初次带男友亮相,大家都会积极起哄。不是问些八卦的相识、相处细节,便是要想方设法考察刁难。
如今风水轮流转,换到自己身上,又希望别人手下留情。
上等的祁门红茶在紫砂茶器中泡开,色泽浑厚的茶汤烟气袅升,氤氲出馥韵的清香。穿素绿棉麻纱裙的茶师侍茶完毕,合上推门离开。
庄律森将放在手边的两个纸袋朝对面推过去,话带歉意地解释:“一点见面礼,时间匆忙,没能好好准备,希望两位不要太嫌弃。”
纸袋特意换过,从外观上看不出里面的物品,黎盖伦眼皮也没多掀一下,只客气地应道:“庄先生有心。”
陈棠苑也不知道这样的场合应该聊些什么话题,横竖觉得自己夹在其中身份尴尬,只能端着茶杯坐立不安地环视起餐厅内的装潢。
好在萃珑迫切需要来自梅仑的合作,方靖莘在天降的金主面前态度友善,率先开启商业互吹模式,气氛欢喜和谐。
黎盖伦没想到方靖莘临阵倒戈如此迅速,幽怨地撇撇嘴,只能由他独挑大梁。
“既然出来吃饭就不要再谈工作。”
黎盖伦放下筷子,打断无趣的场面话,独自发难:“等了半天,也不见苑苑主动介绍一下?你们已经熟悉,我可还不太认识。”
“是该正式介绍一下。”庄律森配合地取出名片起身双手奉上,“庄律森yson chong。”
黎盖伦难得见他如此低眉顺眼的一面,十分愉悦地接过名片,高傲地逸出一声“嗯”。
他快速扫视过卡片上的信息,又状似不经意地问:“性别?”
陈棠苑:?
陈棠苑嫌弃问:“怎么,摘掉墨镜反而盲了?”
“well you know,facebook上的性别选项已经多达56种,在北美地区,连普通调查问卷上的性别选项都有至少7种,我日常服务的客户前卫又多元化,对自己的性别认识当然也很清晰。”
黎盖伦振振有词道:“只是出于一贯的严谨,询问一下。”
“所以?”陈棠苑知道他是故意,无语道,“麻烦讲中文,讲人话。“
“简单来讲,就是需要严谨区分生理性别以及心理性别,这是个十分严肃且尊重个体差异的问题。”
庄律森等他发挥完毕,才顺着他的解释回道:“生理性别男,心理性别男?”
“嗯,虽然不太清楚庄先生的回答为什么是疑问句,如果你有这方面的认知障碍……”
陈棠苑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黎盖伦死死憋住笑,竖起拇指道:“good,格式正确。”
庄律森面不改色地微笑:“不知道黎先生对我还有没有其他疑问?”
“嗯……”黎盖伦又假装沉吟片刻,“不好意思,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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