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探着碰了她一下,没有感受到抗拒,索性松开安全带将她整个抱过来。她顺从地软下身躯,把脸贴在他怀里,眼眶红了一圈。
“我怕你太累了。”陈棠苑小声解释,“不是故意在凶你。”
“傻。“他手指抚揉着她后颈的一小片皮肤,细腻的触感如最上乘的丝绸,“见到你才不觉得累。”
“苑苑,不是我在陪你,是我需要你。”
他认真说完,垂下头想要寻找她的唇。
她却再次躲开,捂着脸拒绝道:“不许亲,我喝酒了。”
她的头蓦地一偏,他的吻于是落在侧颈上,唇顺着细腻的肌肤纹理一点点向下游走。他闻到她身上似有似无的酒气,不是辛辣醇厚的烈调,甜丝丝的,酿着回甘。
他的语气蕴上迷离的笑意,问:“喝了多少酒?凶成这样。”
为了参加宴会,她打扮得偏正式,复古的祖母绿缎面短裙,领口是一字坎肩,露出锁骨与肩胛处一大片晶莹的白。
他的唇不受控制地游弋下去,近乎报复性地在那片无瑕的白上轻吮。
陈棠苑被酥痒的触感轻扫,指节微微收紧,回神时,细薄的肩胛皮肤被染出几抹冲撞性的润红,对比艳烈。
“你干嘛???……变态?”陈棠苑在他肩上捶了一拳,他却笑得更恶劣,被她称作变态好像是种嘉奖。
“还看?”她恼怒地瞪他,伸手将衣领扯了扯,当然遮不掉,只能用手覆挡住他的视线。
他仍是笑,显然被愉悦到。于他而言,见到她从来都是最好的休息。
看她似乎没了方才的积郁,他又问:“为什么不开心?”
他能察觉出她这几日的不对劲,但她什么都不愿说,这回同样如此。
陈棠苑还是摇头。
她抿着唇默默不语,还想等土地竞投结束之后再与他沟通。
但他这次显然一定要得到一个回答,单手控住她交叠的手腕,将汽车往前开了一些,找了一个长时停车位,熄火停好。
他在与她相关的事情上,固执程度非比寻常,陈棠苑眼看逃不过,只能随口扯了个理由,推脱道:“可能是,那个要来了。”
他愣了一愣,问话比反应更快,很傻地接了一句:“哪个?”
陈棠苑还没来得及无语,下腹竟非常应景地传来异样的沉坠感。
随后,一阵绞起的抽痛袭来,寒凉的湿意顺着脊椎一路往上,令她下意识地皱起眉。
陈棠苑揪紧他的手指,有气无力地喊他:“庄律森。”
她的声音虚颤,脸色在皱起的眉头里渐渐泛白,他无比紧张,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陈棠苑脸颊垮掉,呜咽了一下:“真的来了。”
他无措地愣住,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焦急地问:“……那怎么办?”
她被他茫然的反应逗笑,连涨起的酸痛感也没那么难忍受了。
其实她往日通常不会有这么严重,大概是方才喝了太多冰酒,还吃了一份浸着浓缩咖啡的焦糖雪糕。
“没事。”她安慰道,“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
她示意他开车。
庄律森拧了拧眉,想要从脑海中搜罗出一些与女生这方面相关的信息。最后试探着问:“是不是需要买什么回去?”
陈棠苑摇头:“不用,家里有的。”
他坚持地看着她,她从他眼神中接收到信息,他是准备回去照顾她。
的确也不想独自躺在家里,陈棠苑内心一软,目光搜寻向附近某个便利商店,道:“我们一起去买。”
“不用,告诉我就好……”他话音还未落,又被陈棠苑捶了一拳。
“……”
陈棠苑压着自己锁骨上遮掩不住的痕迹,黑脸道:“你下车。”
回到贝沙湾,他脱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把她裸露在外的肌肤裹住,从车里抱下来。
怕他按电梯不方便,她伸手想去够他手里的购物袋,被他避开,又垂头在她额上印了一吻。
陈棠苑乖巧地缩在他臂弯中,从电梯中央的反射镜里看到被他横抱在怀里的自己。
他正盯着屏幕上跳动的红色数字,她仰头,鼻尖蹭着他的下巴,心中被一腔温柔填满。
庄律森照着网上查来的资料买了一堆零零碎碎东西,却还是失策,没有买到她能穿得舒服些的家居衣物。
陈棠苑从他衣柜里挑了一件上衣换上,纤细的四肢罩在宽大的棉质上衣里,晃晃荡荡地露出一截长腿,偏偏她还不肯老实休息,总要想起些什么,不安分地在房子里乱晃,视觉上不可谓不香艳。
但他没心思乱想,将人搬回沙发上躺好,用薄毯将她裸.露在外的腿裹得严严实实,又用咖啡机蒸了一杯热牛奶让她喝了暖胃。
看他拆了买回来还没用过的珐琅锅架在炉上烧水滤净,又在桌前研究新买的红糖与姜片。
陈棠苑突然喊他:“森森仔。”
他立刻走过来握住她,手心的温度灼灼:“嗯?”
她问:“你怎么这么笨?”
他没有半点被她捣乱惹到的样子,弯着唇附和:“嗯,我笨。”
陈棠苑环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前胸,情不自禁地偷笑。像是还嫌不够,她又一次重复:“真的好笨好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