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靖莘顿了顿,又加上限词,“至少目前。”
陈棠苑撇撇嘴:“听起来也没有很让人高兴。”
“过去发生的已经无法改变,你还自扰什么。”方靖莘托着腮,假设道,“那么问题来了,如果可以选,你会想做第一个,还是做最特别的一个。”
陈棠苑又向外看了一眼,抿唇道:“想做最特别的,也是最后的,那一个。”
这个回答脱口而出,连她自己的不免惊讶。可又的确是,真心的,下意识的想法。
希望心仪男孩永驻于身边。
方靖莘微微扬眉,同样惊讶。这是陈大小姐能讲出来的话?
方靖莘正色道:“我又要泼你冷水了,苑苑。其实你有没有想过,稍微调查一下他。”
“调查他?”
方靖莘嗯道:“一直还没能问你,那个锡兰陆家来的人究竟是什么路数?”
“你都不知道,那天在你的开业展上一晃眼,我甚至把他错认成庄先生。还在惊讶你怎么突然如此大胆。”
陈棠苑闻言一怔,诧异地喃道:“你也觉得像?”
心中有一闪而过的不安,很快又摇头否认:“不可能,姓氏都不一样,年龄也对不上,陆家那位可是长孙。”
“别急,我知道你不想怀疑他,我也相信他们应该不会有关联。”方靖莘安慰道,“不过,以你的身份,谨慎一点总不是坏事。”
“就算过后被知道,他应该也能理解你的处境。”
时下正是风口浪尖。陈棠苑踌躇片刻,还是接受了这个提议:“可是如果要出面找人调查,就一定会被家里知道。”
她自己可没这个门路。
方靖莘也在脑海中搜索了一圈人脉关系:“我好像也不认识什么厉害的私家侦探,迟些再帮你打听一下好了。”
办公室的门被轻敲两声,话题人物就站在门外。
大概是林泽将她在这里的消息告诉他,庄律森甫一进门便将目光投在她身上,唇霎时弯了一下。
方靖莘很识相地闪身而出,借口要找下属布置工作。
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个人。
陈棠苑跟着站起来,庄律森已经走到她面前,很自然地牵过她的手:“怎么不等我去找你。”
陈棠苑垂眸避了避,声音很轻:“想来就来了。”
一见到她,连日的舟车劳顿一扫而空,庄律森抬腕扫过时间,含笑问:“饿不饿,现在下去吃午餐?”
陈棠苑闷声道:“也不太想吃。”
“怎么了?”他察觉出她的不对劲,弯腰平视起她的神色,关切地问,“谁惹我们苑苑不开心。”
他已卸下工作状态下的严肃淡漠,上位者凌厉的压迫感涤荡无存,对着她的时候总是温柔,总是宠溺。
久等不到她应话,他又问:“是我的问题吗?”
庄律森回忆起自己这些天的表现,不确定哪里有惹到她,他好言解释:“只是在想你今天可能不会早起,所以回港就先过来这边看了一眼,没有第一时间跟你讲。”
“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他说得诚恳,陈棠苑睫毛闪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个什么劲。
仿佛过去许多的自我认知都在与他相处的过程中逐渐被颠覆。
她突然能够理解为什么有些人恋爱后会变得喜欢无理取闹,又作又矫情。讯息要秒回,电话要秒接,连想见都要马上见到,甚至还会恶劣地想要试探对方能够纵容的底线究竟可以去到哪个地步。
一旦清楚自己正被无条件包容着,人就很容易被惯坏。
她真是迟早要被他惯坏。
陈棠苑回握住他,摇头道:“没什么,只是刚才在外面跟rco问起你。”
陡然被问及顶头上司的情感史,林泽短暂沉默片刻,很是直接地答道:“陈小姐,别太为难我了,若你想问的是女友、女伴,我确实是没有见到过。”
“但你若问的是有没有人追,我说没有你肯定不会相信,也的确是不太可能。”
陈棠苑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不太满意这个答案。
她被旁人的闲谈挑起好奇心,突然很想了解他的过去。那些她未曾参与的生活,或多或少的情感经历。
倒不是出于介意,只是纯粹的好奇。
结果什么都没问出来反而更生气,要说没有谁会相信,若是连助理都不清楚,那只能是隐藏得太深。
陈棠苑继续问:“被谁追过?那就说说你觉得最劲爆的一次?”
林泽:“……”
陈棠苑回过神,道:“就是好奇,随便问了一下。”
庄律森无所谓道:“没关系,你想知道什么,也可以来问我。”
陈棠苑于是向他求证:“rco说,你在非洲的时候,还被酋长的女儿追。”
这是有多受欢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