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歌从小见惯了族人的冷漠，比同龄的孩子要成熟许多，可是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人性丑恶。她那清澈明亮的眼中充满了痛苦，迷茫。她不曾打骂过这些车夫，给他们的酬劳也是正常酬劳的三倍，可是他们却要杀自己？
“你快去哄哄长歌吧！估计他被吓坏了！”
马车里传来萧长歌害怕慌张的哭声。
莫游空解答不了她的迷茫。有时候他自己也挺迷茫的，为什么人性是这个样子？
那些宗派的人觉得浮生琴是他们的，他就把浮生琴还给了他们，可是他们拿了浮生琴，却还想要从他身上得到另外的东西。难道修炼一途真的可以不顾伦理道德吗？
黑夜向潮水一样将萧清歌瘦弱的身体，她一步一步地走进了马车。
萧长歌的哭声很快就停了下来。
周围恢复了一片寂静。远处传来的鸦叫声听得清清楚楚。
莫游空和屠霸将五具尸体拿到远处的地方扔了。
屠霸躺在地上，莫游空则是坐在火堆旁边，火光在他的迷茫地脸上跳动。
空气中血液的味道还未完全消散。
“大人，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躺在地上的屠霸睁开了眼睛，看着莫游空说道。
莫游空往火堆里添加着木材。“你说那五个车夫为什么要对我们动手呢？活着不好吗？”
那五个已经死去的车夫要是老老实实地把他们送去目的地，然后乖乖地拿钱回家，那不是皆大欢喜吗？何必铤而走险，结果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弱肉强食本来就是这个世界不变的真理。屠霸没有想到莫游空竟然会为这样的问题烦恼。
他坐了起来，粗狂的脸上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他对这种事情早就麻木了。
“大人，你一定是没有过过苦日子吧！”
“没有！”莫游空摇头说道。活了两世，虽然有时过得比较艰难可是他都没有过过什么苦日子。
屠霸脸上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所认识的莫游空做生意的手段高超，财源滚滚，在生活上完全没有烦恼。虽然修为不算很高，可是有着实力强大的高手保护着他。这样的生活在他看来简直就是一帆风顺。
“我很小的时候爹娘就抛下了我。我是被一个瘸子给收养的，那瘸子会吹笛子，他靠在各个酒馆吹笛子养活我。虽然得的钱不多可是也能够养活我。我小的时候瘸子被人打伤了赚不了我就只能很他一起喝白粥。这样的生活虽然有些苦，但是我们也能够过得下去。说来也是不幸，有一天有一个灵者嫌弃瘸子吹得笛子不好听，将他给打死了。瘸子死后，有陌生人来霸占了我们的房子，我被赶了出来，流浪成乞丐。有一天我怕在一户大户人家的墙上看到有人在教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在习武，我也跟着学了一下，后来我就会用灵力，成为了一个灵者。成为了灵者之后其实也没改变什么，我还是个乞丐。我还想再继续偷听，可是被那户大户人家之后赶了出来，他们打伤了我。我受了伤不能再去乞讨，差点饿死，正好我的师父路过救了我。他是个灵者，收养了我和师兄。其实他也很穷，就只会跟其他灵者一起进山杀妖兽采灵药，换点钱来养活我们。哦！对了。我师兄，其实你别看他现在是什么拘灵部部长，其实他本来是一户大户人家的少爷，两个宗派的强者打架把他全家都给打死了，他也当过乞丐。跟我一样被师父收养了。我那师父其实也不是真的好心收养我们，他受了伤，他怕老了动不了没人养他，所以才收养我们。我十二岁的时候，师兄十四岁。师父旧伤发作已经不能赚钱了，师父的那些朋友嫌弃师兄年纪小修为低，也不愿意带他。师兄就一个人进山去杀妖兽采灵药。我们二十岁的时候。师兄采到了一株三阶的灵药正好可以帮助他突破，不料被其他灵者知道了，他们来到了家里，杀死了师父。我跟师兄被打得半死，灵药也被抢走了。后来我跟师兄离开了那里，我们觉得自己实力太低了，根本无法生活下去，于是就分开各自去修炼了。这些年我都在探索各种险地，寻找可以突破实力的方法。还好我的机遇不错，这些年来九死一生也突破到了灵宗。”
屠霸絮絮叨叨地在说着自己的往事，有时候笑一下，大概他也觉得自己这些年挺不容易的。他说得简单，可是这些年有多苦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东方渐渐吐白，晨曦的光从天边射出。
萧清歌和萧长歌从马车里面走了出来。
萧清歌这一夜难以入睡，直到熬不住了才睡了过去。
萧长歌没有了昨日的活跃，他静静地站在萧清歌的身边，眼圈有些红。
五个车夫已经死了，他们两姐弟都只是孩子，不会驾驶马车，路也还有好远，接下来的路怎么走还得靠莫游空和屠霸帮忙才能走下去。
萧清歌还在纠结怎么开口，莫游空就已经走过来说道：“清歌，长歌，我们两个会送你们到你们想去的地方。不过这里的五辆马车我们只能要两辆。”
言下之意就是让他们舍弃一些东西了。
萧清歌和萧长歌都是第一次出远门，收拾行李的时候几乎把能带的东西都给带上了。他们带了一马车衣服，一马车丹药，一马车书画古董，一马车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