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把手放在他鼻息间说:“这孩子真顽强,这样冷的天气能生生熬一夜,非同一般。”
我终于松口气,仔细看了看他的脸,真好看呢,可喜的是,他慢慢有了气息,开始张口:“兔儿...兔儿...雪...飞...”我看他实在说话艰难就说:“小弟弟,你先暖暖,吃点东西,再说话。”
他好似很着急,皱着眉,眼泪顺着眼角不断滴落:“求求...兔儿...雪飞。”
我看着阿娘,阿娘看着我,最后把他放在我怀里说:“璟儿,你抱着他,我到后山的兔儿爷庙里看看。”
那小人儿听了这话,眼角的泪开始凶猛地往下落,我顿时也明白过来了,安慰着他说:“小弟弟,你不要担心,阿娘已经去了后山,你张开口,多喝点姜汤。”
他很听话,我一点一点的喂他,我实在不明白,一个人在昏迷中,怎么还有这种强烈地执念?过了三个时辰,阿娘才回来,怀里搂着个孩子,我过去一个,也是冻的已经僵了,文秀凑过来:“这是谁?”
阿娘看了看我怀里的顾青岩说:“应该是兄妹俩。”
☆、你知我因何咬你的脸?
“她脖里带着什么?”
阿娘摸着绳子,一个红色的吊坠出来,颜色暗红,并不好看,也似乎不是什么稀罕玩意,但阿娘神情非常严肃,眉头紧皱,我很少看到她这样,就疑声问:“有什么不妥?”
“哎,只怕这两个孩子不简单。”
“不就一块破石头,街摊上到处都是。”
阿娘笑了笑说:“傻孩子,这是一块上好的刚玉,只不过没有抛光,所以颜色暗沉,看着和普通的石头一样。”
“那也不能说明什么。”
“除了官宦之家,谁有能耐弄这个带在身上?”
“既是官宦之家,为何如此落魄?”
阿娘沉吟一会儿,低声说:“瞧他们姊妹的岁数,只怕是当年萧家抄家时,不知谁家留下来的遗孤。”
我大吃一惊,因为阿娘给我说过这个事情,十年前,朝廷发生玄门宫变,大元帅李云飞和当时的师相,也就是现在的陛下,一起揭穿左将军萧荣恒勾结温国,出卖朝廷,一日杀了朝中二十多名文武大员及其家眷,总共八百人,只是后来,师相不知怎的就成了皇帝,原来的皇帝在禅让台上突然就被猛虎给扑下山崖,不知死活,但想来既是悬崖,应该没有活命。
“阿娘真是糊涂,等他们醒来问问便知。”想了想又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和秀儿一会儿给他们洗洗,再换上干净衣裳,我去孙二的铺子里拿些生热驱寒的草药。”
忙活小半日,终于他们兄妹二人苏醒,顾青岩二话不说,立即跪在地上,猛磕三个响头:“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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