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纳闷,就听见身后沈砚不悦的叫她:“你找什么?”
回头,却见他又从前面那屋子里走过来了。
这回连桑珠都奇怪了:“咦,小公子您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从屋里走的吗?没听见声响啊。
沈砚当然不会告诉她们自己是□□走的屋顶,直接忽略此话题:“吃了早饭就启程吧。”
转身又进屋子走了。
桑珠那里是真纳闷,她一直自认为睡觉很警醒的,不该是沈砚从她们屋子里走了一趟又是开门又是关门的就一点动静也没听见啊。
崔书宁却只当她也是赶路累了警觉性才低,拍拍她肩膀:“算了,到底是人家的地方,走就走了呗。”
一个驴脾气的熊孩子,跟他还能计较什么。
去前院吃了饭一行人就启程上路了。
小元昨天出去现买了三辆马车,装了行李箱笼,他押了一辆,常先生提着两只兔子蹲了一辆,四名镖师分散了帮忙赶车,一行人便启程回京了。
这一趟跟着的人多,而且崔书宁也过了新鲜劲了就规规矩矩的窝在马车里。
正被颠的犯困打盹儿,却听见外面桑珠和什么人说话的声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见沈砚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正从窗边甩了窗帘退回来,随口骂了句:“阴魂不散。”
“怎么了?”崔书宁狐疑的爬过去探头往外看,看见外面刚好又走了一路的顾温主仆顿时就想明白了……
她收回目光问沈砚:“你特意留我们在县城住一夜就是为了躲他?”
这都什么事儿啊!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二更应该在下午六点左右。
第44章运气不错
沈砚于是冷笑:“你出城之前特意大肆招摇着叫桑珠去雇镖师,虽然别有居心,但也架不住旁人也同样会别有居心,防一防总没错的。”
金玉音再是心思不正,却毕竟是个闺阁女子,手里又没有抓着可以外放出来替她办龌龊事的人手,崔书宁真正要防的还是那个陆星辞。她借着雇镖师大肆宣扬自己的行程,这样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来三阳县的行程了,那女人反而不方便暗中下黑手了,因为知道的人多,事后痕迹不好隐藏。
沈砚看顾温不顺眼,崔书宁也只当他是因为顾温是顾家人的原因,这就嘲笑起来:“现在好了,枉做小人了呗。”
如果说顾温是听闻了她的行踪才特意出城制造了一场偶遇的假象,可难不成人家还特意派人跟去三阳县盯着她的行程,知道他们在三阳县过夜就特意呆在白龙寺上也留宿了一宿?
顾温一个读书人,自己人也聪明上进,本来走正途就前程大好的,有这闲工夫还不如用在官场上钻营呢。
沈砚无言以对,就不吭声了。
其实确实不排除顾温有叫人暗中尾随盯梢的可能,但三阳县是他的地盘,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一天一夜周遭没有出现任何可疑人等,这一次他确实小人之心了,并且还弄巧成拙……
昨天要是赶着回城何至于又跟这个阴魂不散的顾家二爷再偶遇一场?
崔书宁刚探头往外看的时候和顾温已经打过了照面,出于礼貌就只能又趴回窗边正式打了招呼:“顾二爷这是在山上留宿了?”
“做了场法事,就耽搁了。”顾温笑着迟疑了一下,又道:“你能别这么称呼我吗?实在是有些别扭。”
这是实话。
崔书宁曾经是他嫂子,身份上稳稳地压着他,虽说现在是没什么关系了,可她这一口一个“顾二爷”的叫着……
顾温觉得自己这翻身翻得太突然,总有种忤逆犯上大逆不道的感觉。
崔书宁可没想跟他结交:“这称呼有问题?”
顾温也没法解释,只道:“你娘家的门第也毕竟在那摆着,你直呼姓名就是。”
从年纪上算顾温今年二十有二,比崔书宁还大上一岁。
如今两家没了姻亲关系,崔书宁一个妇道人家直呼其名反而是唐突。
崔书宁没答应,却是沈砚坐在旁边冷冰冰的奚落:“读书人都最是迂腐讲究礼数的,人家与你客气呢,你可别当真。”
他背靠着车厢坐在旁边,说话也没转头。
顾温看过来,却没与他计较,只是回头看了看后面跟着的三辆马车又与崔书宁说道:“你这是做什么去了,从哪里搬了这么多箱子回来?”
崔书宁对顾家也不满,所以并不觉得沈砚对顾温的态度有问题,但是别人以礼待之她也投桃报李,笑眯眯的摸着沈砚的发顶解释:“京城里的宅子我一个人住着空旷就接了我幼弟过去一起作伴,这两天陪他回县城拿行李的。”
沈砚的身世顾温自然也有所耳闻。
可是当年崔舰的葬礼上崔书宁闹得天翻地覆就是为了不肯接纳这个孩子进崔家,如今却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又把人接了来,许是联想到崔家这个庶子的出身而一时略有所感,竟然有片刻失神。
崔书宁犯不着跟他一个外人解释,打过招呼就退回了车里。
沈砚闹过脾气之后这会儿自己先不自在起来,为了缓解尴尬不和崔书宁大眼瞪小眼就从随身携带的行李里面掏出一本书翻看。
“在我那呆了几天也没看你有多好学,现在装什么呢?”崔书宁也是没事便凑过去看他那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