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音被挟持,刀就架在脖子上,实在是有口难言,直接没敢吱声
她前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叫这刺客暂时信她,又拿出诚意给对方疗伤,本来事情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可对方毕竟是个刺客,俩人非亲非故,现在性命攸关如果俩人只能活一个,人家又凭什么把生机让给她?所以她现在就是满心的委屈也不敢甩锅解释的,就唯恐先将这刺客激怒将她抹了脖子……
却是她那个跪在旁边的婢女匆忙叫嚷起来:“太夫人救命,这人是刺客,我家主子是被挟持的……”
那刺客被堵在这屋子里,并且还意外露了真容出来本就已经略失了平常心,见不得一群女人争执吵闹当即将横在金玉音颈边的短刃更压近几分,咬牙低吼道:“把路让开放我出去,否则……我杀了她。”
也是表示他和金玉音并不熟识,手下稍稍用力,金玉音颈边就多了一道殷红的血线。
她身体下意识的绷直,屏住呼吸,气都不敢喘了。
“你……”顾太夫人刚要说话,崔书宁已经抢白,“那怕是不能。”
这刺客不傻,从她们几个女人彼此的称呼和对白上已经大致推断出了互相之间的关系,不难看出这一家的主母和妾室之间关系不睦。
现在他拿妾室威胁主母……
成算根本不大。
崔书宁盯着他,果然是毫不手软的直接一抬手:“还不给我将这奸夫拿下!”
顾太夫人是被金玉音这屋里的事气着了,登时又被她话里的那两个字刺激到,当着一众下人的面还想先说点什么替儿子挽尊,崔书宁已经继续往下说:“我懒得处置你们,有什么话稍后等侯爷回来你们当着他的面自行去说。”
金玉音身边的烂事儿她其实压根就不想沾手,要不是现在急着脱身,才不会掺合进来呢。
顾太夫人还满以为她拿住这个把柄今夜家里是要见血,她得趁机要金玉音的命,现在没闹起来,一时间倒是有点接受不了。
陈妈妈见她发愣,就从旁扶着她的手臂时候用力抓了一把,小声提醒:“太夫人……”
顾太夫人回过神来,这才微微颔首。
陈妈妈会意,院子里都是她们带来的人,她招了手才有几个婆子和手持棍棒的家丁冲进来。
这些人显然没意识到金玉音这屋里会是个穷凶极恶之徒,就拿他当一般的“奸夫”,一拥而上。
那人受伤失血过多,极度虚弱,要不是实在撑不住了确实也不会冒险露面挟持金玉音求生。本来是不想束手就擒的,但听崔书宁说不会要他和金玉音的命只是暂且扣下……
权衡之下觉得以退为进,稍后恢复体力了再想办法逃更保险,索性就心一横。
几个家丁冲上去,他便束手就擒弃了兵刃。
另外两个婆子也接过金玉音。
金玉音死里逃生,浑身冷汗,顿时手脚虚软的滑倒跌坐在了美人榻旁边。
两个婆子都是顾太夫人院里的老人了,这几年眼看着她是怎么一步步得宠爬上来的,因为都知道自家侯爷对这位姨娘宠爱的紧,在正式定罪之前可没有人会把事情做绝,便就只是守在旁边没有动她。
崔书宁看在眼里,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计较,只道:“将他二人分开关押起来,省得他们串供,等侯爷回来处置。”
金玉音这些年已经逐渐不把崔书宁这个顾泽的正妻放在眼里了,她也有她自己的格局和骄傲,所以一直以来秉承的原则就是专心攻略顾泽,和崔书宁之间既不讲和也不针对,任由她名存实亡的存在。
但是
那也仅仅是在崔书宁与她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的前提下!
这一次崔书主仆一唱一和的毁她的名声甚至前程,顾太夫人那里或许还在持疑虑态度,她却已经认定了崔书宁就是设局在坑她的。
所以,这一次她没有再故作娇弱和温顺,瘫在地上站不起来,就只抬起眼睛剜了崔书宁一眼。
那一眼的目光,可谓恶毒至极!
崔书宁瞧在眼里,歪了歪脑袋,心里忍不住饶有兴致的想
这眼神若是落在顾泽眼里他会做何感想?
顾泽喜欢的是娇羞纤细温柔小意的那一款,上辈子的崔氏最终就被他控制打磨成了这等模样,可是打从骨子里金玉音也不是什么无欲无求的善茬,不过就是隐藏了他厌恶的部分尽量顺着他的审美表演罢了……
说到底,这两个人一个掌控欲极强,另一个又目的性极强,在某些特定的时间和环境之下刚好一拍即合罢了,这种关系真能维系的天长地久么?
崔氏的记忆里给崔书宁留了些秘密,与顾泽还有金玉音有关,但是斯人已逝,她没打断揭破也没准备追究,只想尽快远离这俩神经病。
那刺客上衣被宽了下来,家丁将他粗暴绑走时顺手将衣物团了一并抓在手里。
对于金玉音这个女主身边围绕的人,崔书宁本能的提防,暗中不放过任何一点细节的注意观察,就见这人被推搡着离开之前有意的在盯那个去卷他衣裳的家丁。
家丁拿衣服的时候里面落下一个红黄掺色缂丝工艺制作的小荷包。
色彩鲜艳,做工精致考究。
此时正好落在美人榻上堆着的迎枕缝隙里,一屋子的人乱糟糟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这对儿“奸夫□□”身上,这个小东西倒是直接被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