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艘航行在海中的巨型豪华游轮。以它的吨位,可以承载包括船员在内的上千人。但如今周围却人影罕见,连在甲板上用来夜晚聚会狂欢的露天酒吧,也只有寥寥几人。
因为这是一艘特别的游轮。
它的独特之处不在于船体,而是乘坐它的人群:
——这里是只有经过特殊渠道才可以买到船票,登上游轮的一艘船。人们登船,也并非为了游览大海,而是为了一个共同的不可说的秘密聚会。
池魑一手端着酒杯用手指轻敲,里面的冰块随着他的动作撞击着玻璃壁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
不远处的乐队还演奏着一首轻快的曲目,欢快的鼓点足以让大多数人放松愉悦。他靠在椅背上微微阖目,长长的睫毛随着悠长的呼吸微颤,似乎整个人都轻松的处在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之间。
除了他好看的眉微微的皱着,朦胧的灯光下像是拢着一片散不开的雾。
池汐知道,他的心情并不好。
似乎是嫌不过瘾,他举起酒杯,把它放在耳朵边上轻晃,为了能够更清楚的听清里面的声音。
但这个声音显然不是他想听到的——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无趣的睁开眼睛,墨绿色的眸子在灯光下微微发光,像是某种大型冷血动物的眼睛一般冷淡无机制。
这一系列喜怒无常的变化看的池汐有些惊心。
果不其然,随后,他猛地把杯子扔了出去。玻璃发出不堪撞击的清脆声响摔得粉碎。里面冰块滚落了出来,在地反射出晶莹的光芒。
池汐只看了一眼,便撇撇嘴。她把支着下巴的胳膊微微转了个角度,干脆当做没看到。随着她的动作一缕头发垂了下来,她伸手抓住那缕头发轻轻把它别到耳后。
那带着华美宝石耳坠的耳朵却不是带着耳鳍的那种,而是与人类的耳朵别致无二。
她大概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暴躁——他们逃亡至今,一路顺风顺水,连个警报都没有收到,更不要说上失踪鲛人名单了。
这一切只可能因为池魑的宿主,那个女人,根本没!有!通!报!
一切如常。
不管是海洋馆,还是警局方面,都没有任何动静。
原本两人已经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