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半响,他松开了压在她血管上的拇指:
“好歹那个时候你没放弃。”
月光照进了屋里,如果这时白啾睁开眼睛就会赫然看到他手指上那还没来得及收回的锋利指甲。
那是可以划破超级钢板的特殊硬度。
可惜她没有睁眼,也毫无防备。她睡得很沉,对这黑暗中曾经发生的一切都毫不知情。
第二天一大早生物钟规律的白啾便醒了。
她茫然的盯着已经变成清晨天空的屋顶发了一阵呆,半响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托这景色的福,她还没有迷糊到直接起身,然后一脚载进水池里的可怜境地。
她想翻个身,才发现自己的手被什么拉着保持着伸直的姿势现在已经有些僵直了。
是池魑。
他还在沉睡之中。纤长的睫毛舒展着,如同两片薄翼一般盖住了那墨绿的眼眸,在阳光中落下了一小块的阴影。
或许由于对陌生的环境的不适应,他才会这样一直紧紧的抓着她的手。
白啾忍不住欣赏了一会美人熟睡图——实在是他的睡颜太过纯良,一派天真美好的样子让人不忍叫醒他,只是这样看着都会觉得过于美好。
但今天是要去上班的日子,即使再不舍她也不得不把他摇醒。
“所以早餐你可以自己去挑,”白啾一面揉着保持一个姿势所以麻掉的手臂,一面随意的说,“食材在冰箱里。家里什么娱乐方式都有,酒柜在…算了,这个不可以。这些基本的你应该都会,如果有不明白的可以去问辣条,我想它应该很乐意为你解答。”
池魑点了点头,垂下眼帘看向她的手,露出了小心而又愧疚的神色。
这让白啾忍不住踮起脚尖在他的头顶揉了一把,把他柔软微卷的头发揉的更卷了。虽然知道这个鲛人的年龄可能要比自己现在的身体大多了,但他这副乖乖的模样实在没有人能够抗拒的了。
反正自己两辈子加起来总比他大,也不算是占他便宜。
然后趁着他怔忪的时间,她起身歪歪扭扭的走回池边,一边哼着小曲修改了辣条的设定,一边计划着回房间先洗了个澡什么的。
半个小时后她便离开了家。
池魑在她离开以后一动未动,他卸去脸上的表情,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惊扰了他,他才不耐烦的在胳膊上的终端点了两下。然后看也不看上面传来的信息,扭头一头又扎入了海水池的池底,半天都再没有浮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