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张晨的意志力从来都不担心,但有时候还是会有点心疼,就过去把他抱起来,摸摸头。
一转眼又到了新年,公司上上下下都在发钱,我也包了一个红包,在除夕的早晨递给了张晨,说:“给你的红包。”
张晨接过了红包,摸了摸,却说:“薄了。”
“哪里薄了,装了两千块。”
“你欠了我十多年的红包,就给我两千块啊?”
我正想问他哪里欠了十多年的红包,又想起当年的往事了,如果我没记错,我那年最后一个红包,给了小田。
我许久没说话,张晨也意识到这个话题不太对路,低下头,一副虽然我做错了,但是不好意思道歉的模样,我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把这件事揭过了,说:“一会儿给你再补个大的。”
“补个大的?”
张晨伸手抱紧了我的腰,特别乖巧的模样。
新年终于得了八天假期,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不爱动弹,张晨折腾了两个半小时的脸,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在赚钱玩儿。
嗯,赚钱玩儿。我之前给他划的钱,现在已经翻了一翻,天知道他到底怎么做到的。
他赚到钱,就把钱全都转回到了我的账户里,手机一扔,躺在床上钻到我怀里。
我那时已经半睡半醒了,本能地抱住了他,说:“晚上吃点什么?”
“你能给我做点什么么?”
“我得有几年没做过东西了。”
“想吃红烧肉……”
“做不好怎么办?”
“想吃。”
“……成吧。”我闭着眼睛答应了他,很快唇上多了两片温热,他偷偷亲了亲我,又仗着我困得迷糊,想要溜走。
我睁开了眼睛,翻身压住了他,说:“撩了就跑?”
“撩了才不跑,你给我做肉,我就只能肉/偿了……”
他最后一个字隐没在我的唇里,我们唇齿相依,重新滚做一团。
大年初一,终于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雪下得极大,从楼内的窗户向外看,满目银白。
张晨还在做复健,已经摔了今天的第三十八次,也不喊疼,大概是摔皮实了。
他自己推着自己的轮椅,到了我的身边,透过落地窗看向外面,说:“我们出去看看吧。”
我想说外面冷,又想说外面没什么可看的,但望着他亮晶晶的眼睛,还是说:“好吧。”
这种天气离开大厦可不太容易,我给张晨套了一层又一层,直接裹成了球,推着他进了楼梯——大厦的大部分工作人员都已经放假回家了。
电梯直达停车场,已经能隐约感受到冷意,等推出了停车场,凛冽的风卷起雪花扑面而来——天气可够冷的了。
张晨却扯下了厚实的围巾,笑着说:“下雪了。”
我“嗯”了一声,又向后扯了些,好叫他的轮椅不必沾上雪水。
我们在通道口呆了一小会儿,张晨说:“好想和你打雪仗啊。”
“那是孩子们才会做的事吧。”
“想变成个孩子,就什么不必去想了。”
“孩子也有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