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潭有叁年过年没回大院就留在厦门军营,大院站岗的士兵换了一批又一批,因此今天回来警卫兵才认不出他。
简丹在出入登记表上填写外来人员身份一栏时,本来要写“在校大学生”,后腰被江团长戳了一下,唇附在她耳边要求她写“江潭未婚妻”。
谁是他未婚妻了,就知道见缝插针地占她便宜,臭不要脸!
扣在腰眼上的大手不着痕迹掐了她一下,无声地威胁她快写,简丹只得“含辱”遵从他下达的命令。
警卫兵看到她写下的白纸黑字,讶异她的身份之余赶紧多看她两眼,记住江军长儿媳妇的脸。
滑稽的是,江军长本人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儿媳妇。
车子驶进陆军大院,简丹抱着到北京名胜景点观光旅游的心态,趴在车窗玻璃上可劲儿瞧这片帝都繁衍高干子弟的地界。
大院给她的感觉就是绿化好、安静、干净,路面走来走去的,不管男女,几乎都是穿绿军装的人,还能隐约听见士兵操练的呐喊声。
从车窗上坐正回来,对军区大院感到新鲜的同时也在纠结一件事。
交叉双手转着大拇指,憋了半天,终于拧巴着五官问身旁的男人:“阿潭,你在飞机上说你爸妈和爷爷都住在这个大院里?”
“嗯哼。”江潭从她交叉的双手中拉一只出来把玩,“他们住在大院南片区单独隔离出来的‘将军楼’。放心,今天不见他们,我带你去的是我自己在大院北片区的干部房。”
简丹稍稍放宽心,又问:“你有告诉爸妈今天回来吗?”
“昨晚在电话中跟我妈说了。”
“那她怎么不出来接你。”
“她本来是要坐家里的车去机场接我,我告诉她机关上已经派车了,让她大热天的不用专程跑一趟,又再叁保证一回来就马上去见她,这才把人劝住。”
简丹了然地点点头。
江潭摸摸她的后脑勺:“我本来想直接带你回‘将军楼’和爷爷、爸妈一块儿住,反正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又想到让你做出我在厦门时登堂入室的壮举,你可能还差点脸皮和功力,只能忍痛放弃这个‘想得美’的想法。”说时表情那叫一个惆怅忧郁。
简丹被他逗笑,曲起手肘捅了他一记,彻底把心放在肚子里。
管他哪天去见未来公婆,反正不是今天就好。
江团长的爷爷是退休将军,爸爸是军长,简丹想到自己一个小老百姓要去拜见这种国家级别的大拿,怕到时候会吓得大小便失禁,连汉语也不会说。
所以即使知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依然产生能躲一天赚一天的鸵鸟心态。
车子将他们送到大院干部楼下就开走了,江团长一手拉着行李箱的拉杆,一手牵着媳妇的小手走进干部楼,很好契合了党中央提出的“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方针。
第一次带媳妇回家,他想搞点浪漫的、形而上学的进门仪式。
于是打横抱起她,拧开门把踢开门,进门的同时脸压向她。
简丹大笑大嚷,肉虫一样在他的臂弯里拱着身子,脑袋左转右转地躲闪他的虎口。
江团长采取“题海战术”,吻铺天盖地地落到她乱动的脸上,十个吻里总有一个能盖到她的唇。
这厢小两口在举办香艳的进门仪式,那厢见鬼似的从套间中走出一个人来,一个……女人。
哦吼,有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