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兰为自己刚刚发现、总结出来的江家男人的审美趣味感到心累,看看腕表上的时间,故作惊讶地低呼:“哎呀这么晚了,妈妈必须回去给将军和军长做饭!你晚上记得带丹儿回家吃饭,一定带来啊!”脚底抹油跑走,她要快点回去找军长报告喜讯!
简丹猛扑到江潭身上,气急败坏地抡起顺风拳:“都怪你,都怪你,害我以那种羞死人的姿态第一次见你妈,她心里会怎么想我,一定会把我想成不三不四的姑娘!”
拳脚无眼,江团长的下巴挨了她几榔头,却笑得异常爽朗:“首长息怒,属下倒觉得你和杜女士的初次会面很有新意,让杜女士从源头上认清她的儿子有多迷恋首长,迷恋到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爱戴’你。”
“我去你的鬼话连篇!”简丹总算认清了,危机关头指望他是指望不上的,他丫的就会从旁说些着三不着两的话来寻她开心。
陆军大院将军楼,杜兰熄火跳下车子,直奔江际位于二楼的书房。
江家的泰山北斗江军坐在沙发上抖着二郎腿,惬意地抽着烟翻看大院的军事报。
杜兰刮过客厅时嚎了一嗓子:“爸,少抽点烟。”
冷不丁响起的儿媳声音吓江军个激灵,被囫囵咽下的一口烟呛到,咳了两声,左右扭头却不见儿媳的人影,感到莫名其妙。
举起烟正待再吸,想了想,认命地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回顾起自己的一生:年轻行军打仗的时候听党指挥,结婚后听媳妇指挥,老了听儿媳指挥。
暗暗发誓:死后到了阴曹地府,绝不再加入任何组织,当一个自由党派人士。
江际关在书房中奋笔起草重要讲话的初稿,臂边放着一杯冒热气的茶水,听见门外传来媳妇一惊一乍喊他的声音,抬头看看墙上的时钟:她不是去给江潭收拾屋子了吗?这么快就回来?
“老公!”杜兰一把推开书房的门,冲向丈夫,“老公,老公!”
江际早已习惯媳妇的风风火火,没事人一样继续埋头写字。
“老公,我刚才去干部楼给儿子收拾屋子。”
“嗯。”
“然后儿子回来了。”
“嗯。”
“再然后你猜怎么着?”
江际条件反射地:“嗯。”
“哎呀你别写了,听我说话!”杜兰不依地抱起他的右臂,重新问他,“再然后你猜怎么着?”
江际将钢笔抛到桌上:“江潭把你赶出来了?”
媳妇不待在干部楼纠缠回京的儿子却这么早跑回来纠缠他,他能想到的合理解释只能是她被儿子赶出来了。
“呸,我儿子怎么会赶我!”杜兰白他一眼,然后神秘兮兮地卖起关子,“儿子不是一个人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