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来得及思考太多,便被苍决一个轻咬引去所有注意力。
唇舌交缠许久,薛宁攀着小师弟的肩膀喘了一会儿,腿都有些发软,她细细品着小师弟方才的表情,总觉得今日他有些反常。
“咋,旧伤发作了?又要采阴补阳?”
苍决一手箍着薛宁的腰,另一手替她理了理发丝,“那个任务,能不能不做?”
话音虽已克制过,可薛宁还是听出几分不安来。
她到现在才明白他的情绪何来,原来是以为她必须替他走完魔尊的命数,死在伏魔剑下。
“我先前是不是同你说过,我不会死,只会去另一个世界,在别处活得好好的?”
苍决眼神幽幽,“你当我是寻常人家的三岁小孩?”
这种话怎么听怎么像哄小孩的。
薛宁怕说多了引发系统制裁,也不好解释过多,只拿手捏了捏苍决的脸,“你信我就是,我这么贪生怕死的人,怎么可能自己去送死。”
“你的话有几句可信?”苍决凉凉望了她一眼。
薛宁面无表情,“十之一二吧……”
“但你要相信,如今我对你说的便是那十之一二了。”
苍决不置可否。
他低头看了一眼埋在手心的灵符,这符,他在薛宁额心也埋了一道。
若是必须遵照天命,他自己的命数,也该由自己走完。
……
此刻,正清宫内来了一位稀客。
万秋水将人引到天玄殿,命手下弟子给他看座上茶。
“是什么风把田掌门吹来了?”
田掌门从小道姑手中端过茶盏,随手放在桌上,“我来找万长老谈个合作。”
“天罡派来找正清宫合作?这还真是稀罕事。”万秋水眉眼一弯,笑得有些疏离。
田掌门看了一眼身周几个小道姑,皱了皱眉。万秋水会意,冲这些人扫了扫手,“我与田掌门有要事相商,你们先出去吧。”
几个小道姑退了出去,田掌门抬手布了个结界,才缓缓开口,“听说你们正清宫有个血煞阵。”
万秋水笑容一滞,随后又恢复了正常,“田掌门说笑了,哪有的事。这等阴损阵法,早都绝迹了。”
田掌门挑了眉,“阵法只分有用或没用,何来阴损之说?”
“也是。”万秋水收了笑,淡淡看着田掌门,“如今阵法已被毁,田掌门想怎么合作?”
“只要有足够的怨魂煞气,还怕无法重启血煞阵么?”
万秋水原以为他有什么法子,听到这话讪笑一声,“田掌门说得轻巧,上哪找那么多怨魂煞气。将你我两派的弟子杀光了都不够。”
田掌门听出万秋水话中的嘲讽,也不急不恼,“眼下就有个契机,只看万长老能不能把握了。”
……
薛宁如今没有任务在身,影响剧情的隐患也清得差不多,便领着苍决一路御剑到了南禺山。
先前不甚在意,以为那蛊虫只能在万象峰起作用,被万秋水摆了一道后也重视起来。
这玩意儿多误事,现在是侥幸逃出来了,万一在大结局的时候中了毒香昏睡上一天,岂不是功亏一篑?
再者那东西进了身体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害处,还是尽早处理了好。
两人御剑到了南禺山,在山脚处便下了飞剑。
此处被浴血凤凰下了诅咒,任何人都没法在这一地界使用灵力术法。
薛宁对先前的白索族还有点心理阴影,特地拉着苍决绕了远路上了山,免得再碰上那帮老妖怪。
她掏出先前在白索族族长家拿的手札,翻到离心蛊那页看了看,望了一眼面前光秃秃的山,突然有些不确定。
“这地方真有我们要找的药草?”
两人依着手札上画的药草图样找了半天,一无所获。
“你说我是不是被他们耍了,那本手札其实就是个恶作剧,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假的。”
薛宁猫着腰在地上细细搜寻,别说药草,连个野草都没见几根。
苍决抿了唇,看向薛宁身后,“看来只好找人问问了。”
“找谁……”
薛宁话没说完,突然感觉背后有一道视线,扭过头去,这才看到一个半大不点的小孩立在身后,双手环胸,冷冷看着他们两人。
“你们是什么人?”
薛宁定了定神,细细看了眼小孩的脸,认出这便是先前与她打过一架的那位——白索族的族长。
淦,还真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