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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萧一凡哭了一路,律师听了一路,也不知道把他往哪儿送,只好送回了医院。
哭了一路的萧一凡到了医院总算是哭累了,袁芽把他带医生宿舍里休息,哭的有点久,大脑有点缺氧,萧一凡木木的坐在床上,袁芽在他前面蹲着看他。
“我说一凡,跟你同学八年,真是第一次看你哭。事故不成立你该笑吧,怎么哭成这样啊?”
“还不如输了,现在好了,身上彻底背了条人命。”萧一凡头埋在膝盖里又掉眼泪了。
袁芽照顾了萧一凡这么些天,具体的来龙去脉当然也是清楚的,蹲累了索性坐到地上叹了口气说“你也别心里压力太大,无心之错就算是佛主都不会怪罪你的。我们做医生的手起手落都是人命,就算是神仙也都不敢保证没有失误。哎……说的我特么都想甩衣服不干了。图什么呀,天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那点工资还不够买个包的,动不动还得背上良心的谴责。”袁芽说着说着也跟着掉眼泪了。
萧一凡听着袁芽声音不对劲了,抬起头看到袁芽坐在地上袖子抹着眼泪。萧一凡抹了把眼泪拖着重重的鼻音说“你哭什么?”
袁芽越想越委屈,由默默的掉眼泪转变成了抽泣。萧一凡吸了吸鼻涕,起身把他搀到床上,袁芽鞋子一脱,脸埋在膝盖里边哭边说“我特么是造什么孽就学医了,谁说的生殖科不忙,现在不孕不育的怎么就特么这么多啊,我一纯gay天天围着一群女人转,动不动还得被人骂,谁特么愿意摸你啊!谁特么愿意看你底下啊,我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袁芽这一哭,萧一凡怎么觉得好像他把自己的那份也哭了呢,自己反而一点都不想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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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嚎什么呢!外头都能听见。”萧一凡老师推门进来了。
“张老师,诶呀。”萧一凡从床上站起来,没注意头撞上了上铺的床。
“看你毛手毛脚的样子!还能不能干了,不能干卷铺盖走人,哭能把人哭活还是能把处分哭没。”张老铁青个脸。
萧一凡低着头不敢说话。
“还有你,你又没把人治死你哭什么?老刘个暴脾气怎么就带了你这么个学生。”张老对袁芽说。
袁芽赶紧擦了擦眼泪,穿上鞋子站起来,也低着头准备挨训。
“刚下手术就听护士说你哭着回来了,我还当是判定是事故了,都判定没事儿了你哭个什么,还嫌给我脸丢的不够。”张老眼睛左右看着两个人。
“老师”萧一凡低头小声叫。
“怎么”
萧一凡停了停才敢说“我是不是你带的最差的学生?”
张老拿手上的病历本轻轻打了他头一下说“知道还不努力。”
“我……”
张老截下萧一凡的话说“我什么我,有哭的工夫去给我补病例去!”说完转身走了。
走到门口又转身把袁芽一把拉走,嘴里说着“你也干活去,凑什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