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发出的声音把沈疏的声音完全掩盖住了,时倦没听清沈疏的话,正要让他再说一遍,沈疏却急速转换话题,道:“我昨晚有没有碰到你伤口?”
“没有”时倦说,沈疏总是刻意去在意他的伤口,即使高|潮的时候迫不及待想要去抓东西,手伸过去却歪向一边抓住了时倦的肩膀。
“下午要去拆线了”沈疏说。
“嗯”
——
沈疏在沙发上瘫了又摊,最后还是决定陪着时倦去医院,脚步还有点虚浮,但步子还算利落,不至于被人瞧出来什么。
他陪着时倦拆完线,从诊室里走出来,迎面一个大妈飞奔过来,后面紧跟着一个中年大叔和猥琐男,大妈上前抓住时倦的胳膊不放,生怕人跑掉。
沈疏觉得这些人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但想不起来也就不想了,安静候在一旁看大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是看中了这个小伙子当女婿啊还是……
时倦微微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们能找到这里,但很快脸色如常,冷静地甩掉大妈的手,厉声道:“你们再纠缠我就报警了”
“呵,报警,报警好啊,集团老总竟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这事传出去到底是谁丢脸”大妈张扬跋扈地叫嚣着“今天你要是不给个交代,我们就闹到电视台去,到媒体上曝光,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有了奶忘了娘,找到了亲爹就不记得感恩养育你的人了”
“对,你要是不拿钱我们就闹得全世界都知道”大妈身后的猥琐男狐假虎威地跟着无意义地重复了一遍。
时倦面对三人的丑恶嘴脸胃里翻江倒海有点想吐,拉了拉沈疏的手臂:“你先去车上等我”
沈疏看了时倦一眼,心里有点不舒服,双手插兜不爽地撇嘴,欲要绕过前面的三人往外走。中年大叔和猥琐男快步堵在他的去路上,三人“手拉手肩并肩”把走廊封死。
“不给钱谁也别想走”他们说。
时倦吓得心惊胆战,伸手把沈疏拉回来,挡在他身前,警惕着三人的一举一动,恐怕这些人会对沈疏做出点什么。
他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给保安室的人,电话那头才接通,一只肥手啪的扇过来,把手机打掉了。
手机砸在地上,屏幕像破碎的玻璃摔出了朵花,时倦恶狠狠地瞪向面前的一家三口,仿佛下一秒就会像脱了困的猛兽扑上去一顿撕咬。
三人被这眼神吓得有点心里犯突突的但来都来了,下次不一定能逮到这么好的机会,再怎么样时倦一个公众人物也不敢打人,他们怕什么,该怕的人是时倦,这么一想立马又变回理智气壮的样子。
时倦的拳头攥得死紧,指甲在手心上扣出了月牙印,再稍稍用点力可能会刺进皮肉流出血来,沈疏掰开他的手指,指腹在深深的月牙印上轻揉,他从身后贴上时倦:“狗咬你你还能咬回去吗?你是个有智慧的人类,冷静点”
时倦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气,沉下气来。他握了握伸进手心里的手指却只握到了空气,手指的主人已经离开,背部残留的温度也在逐渐消散。时倦回头望去,沈疏一脚踹碎墙上的消防栓,把灭火器拿了出来,抡起灭火器朝着猥琐男和中年大叔砸去,三人在有限的空间里四处逃窜大喊救命,沈疏一边抡手上的武器追赶他们截他们的去路一边说:“你们当我是空气啊,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当着我的面欺负我男人”
“别躲啊,瞄不准还得多砸几次才死多痛苦啊”
“你们是要了多少次钱能把时倦这么好的脾气给磨得不愿意搭理你们,也太贪了吧,你把他家产都要了得了呗,拿点就收收,别太贪得无厌”
“哎,别跑啊,我还没砸着呢,瞧给你们吓得”
三人躲来躲去,沈疏在后面漫不经心地抡棒槌,他也没真砸的意思,玩玩就累了,歇了一口气,三人大概觉得保命要紧连连趁机逃跑,一会儿就无影无踪了。
沈疏把手里的灭火器丢在地上,气喘吁吁地叉腰冲时倦挑了挑眉毛:“看见没,人类要懂得使用工具,打狗得用棒槌,打爆他的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