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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拖住她的车尾不让她走:“你疯啦,把店卖了以后我怎么卖面!”

“谁跟你说你以后要卖面?”

她严严实实捂着口罩、围巾和帽子,唯一露出的是那双肃穆的眼睛凝神望着我,我感应到她不是在做戏,也不是威胁,十有八九是在说真的。

院子里风很大,刮得我迷茫。我问:“那我以后做什么呢?”

“你问我?你要是不好好学,那你就进厂吧,你要是好好学,没准我还能跟你过几天好日子。卖面你就别想了,现在我要救我自己的命。至于你的命,你自己拿捏。”她冷酷无情地说完这些,头也不回地开了出去。我竟然没有喊住她,哪怕送她去公交站坐巴士也好。

店铺最终还是签走了,我的退路没了,姐姐的退路也没了。

照理说我该生气她送走了我们家最后的生计,但在生死面前,赚钱的手段变得不再重要。我丧气地想,进厂就进厂吧,一个月赚它千儿块钱,也够我们俩活的了,只要姐姐身体健康就好。医生不是说预后不错吗?等第四阶段结束,她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啦!

帮姐姐收拾住院物品的时候,她问:“等我恢复,给你报个补习班去?”

“补什么。”我明知故问。

“不及格的那门。”

“补了干嘛,尽人事听天命,不要浪费这个钱,咱家还有钱吗?”

“只有债。但是吧,债多不压身,不差你这一点,等你毕业了找个好工作,很快就还完了。”

“那我要是学了还考不好呢?”

“这才叫尽人事听天命,没努力过不算尽。”

“我不想。”

“可我想。我还想多活几年,你得顺着我。”

为了哄她好好治疗,我只得先答应她。不然接下来一礼拜她又要拿脑袋砸墙,她头发没了之后,砸墙可是很危险的。这是用多少钱换来的小命啊。

姐姐到底是个很单纯的人,只要我表现出愿意好好学习的样子,她治疗的过程便会配合许多。我请了半天假把她送去医院安顿好,又准备好午饭给她吃,她终于催促我走:“你别忘了下午还有数学课。”

“你急啥,等你开始注射我再走。”

“你不会是想逃课吧?”

“……”

我无话可说。慢悠悠坐在回学校的公交车上,突然想起来郁盛的错题本是不是还在我这儿?那他拿什么交的作业?

我急忙在包里摸了一圈,真的在我这儿……

牛皮纸页里掉出一个小尾巴,我抽出来一看,原来是他写的手机号。我不得不怀着愧疚的心情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我是夏艾,不好意思耽搁你交作业,等会儿把本子给你,早上忘记跟你说我请假了。”

“没关系,我这周没有错题。你没有仔细看日期吗?”他在下课时间回复了我。

我看到后心想他难道考了满分吗?班里好像是有个满分的,不过不记得是谁。过了一会儿,他又来了一条短信:“我就知道你一题都没看。”

第7章那些嘴上不积德的,但却往往是……

体育课是我认为最值得被五门主课瓜分的一节课,说得精确点,应该是四门——数学课除外。我不喜欢任何文体活动,安安静静坐着下棋这种也不喜欢。有那时间,我不如放空。

那天下午最后一节就是体育课,我高中生涯的最后一节。当时天色昏沉,场地潮湿,老师说跑两圈就自由活动,我们信了。前排带着头跑得很快,导致我跟得很费力,第二圈要看快要冲完时,我却出了岔子:后面的同学大概跟前排那几个一样怀着过度激愤的心情猛力冲刺,没看眼下一不小心把我鞋子踩掉,使得我重心一歪,整个人滚在了地上。

队伍因此分裂开来,伴随着一群女孩子们的惊呼,男孩也一个个来不及刹车似的从我头顶呼啦而过。我脚腕的正式剧痛来临之前,伴随着一阵骂声,另一个庞大的躯体也倒在了我身侧不远处。

是裴元,龇牙咧嘴的家伙,正红着脖子咬着牙看向我这边。

我坐起身,眼看大部队已然远去,却没有找到我的鞋在哪,张望了一圈,郁盛拎着我的帆布鞋蓦然出现在我身后。

他把鞋丢在我面前,气息不稳俯下身,喘着气说:“以后不要穿帆布鞋跑步,不专业。”

我一只手捂着冻伤的脚掌,另一只手抢过破旧的鞋子:“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备着好几双,见课下菜碟吗?”

他神色稍变,站起伸两手插在口袋,可以说是居高临下地端详我:“夏艾,你在针对我?”

“你少来给我扣帽子。”我穿好鞋子试图站起来,一阵钻心的痛楚直连到我腿根,我又坐了下去。

跑到终点的那些个女生大多在看戏,偶有两三个快步朝我走来,我以为她们是来帮我的,然而她们关心的却先是裴元。郁盛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单手提着胳膊把我拽起:“走两步看看。”

我走了两步,很疼,而佯装不疼,让他松开我:“行了你走吧。”

他没走,我就用下巴指着他:“你跟在我后面干嘛?挡你的路了?”

本人还没发作,另一个旁观的代入感极强:“你吃枪药了吧夏艾!”裴元揉着胳膊从另一侧围向我,甚至还想来掐我的后脖,被郁盛呵止。

“你跟一黄毛丫头计较什么。”郁盛“大度”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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