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1 / 2)

萧放刀并未否认,但许垂露仍有些不确定道:我说得对么?

旁人的家事,你如此津津乐道,我怎知是对是错?

话不能这么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你明明知道得比我多,还说我碎嘴。

萧放刀目色微沉,施手捉住许垂露的手腕。

?!

把脉可以,但不要摆出一副要剁手的表情好吗?

许垂露眨了眨眼,试探道:怎么样?问题不大吧。

萧放刀唇畔起了一丝冷笑:恭喜。

不合适,这台词不合适吧。

恭喜啊,再玩儿几次,你便能原地飞升了。

许垂露哈哈干笑:不至于没这么严重吧?

我无暇顾及你的生死。她缓缓道,你想做什么我不拦着,只要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许垂露十分惊恐,我真的要死了?

萧放刀瞥她一眼:这是你方才自己说的,我强迫你练无阙,害你平白犯病。

那是因为怕你们真的打起来

难道你认为我不敌他?

许垂露理直气壮:你们之间的事若是打一架就能解决,方才何必坐下谈判?还未到刀兵相向的时候,我明白。

萧放刀展颜道:那么,你觉得我应当答应这门亲事?

许垂露摇头:何成则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结了亲也无用。

你认为他想要什么?

除了无阙之外,还有什么能让盟主觊觎的?

萧放刀的神情逐渐沉入凝肃。

许垂露的反问正是她的疑问。她当然知道武林盟想要无阙谱,但是夺谱的办法有许多,可用以交易的东西更多,何成则要结亲,不必弄一出比武招亲的戏码。无论是庄内还是江湖皆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他没理由让绝情宗的人占这便宜。就算何至幽的夫婿不是未来的庄主,也必会在敛意山庄任以要职,此人若不被何成则认同信赖,便会成为敛意的莫大隐患。

竹风派与敛意山庄本就有盟约在前,左八孔又是受前盟主恩惠才能当上掌门,两派利益相关,何成则若择竹风少主为婿,勉强能算一桩良姻。

可水涟与他们素无瓜葛,他何以确定水涟入赘后的忠心?何成则若要挟人作质,也该挑风符而不是水涟。

除非,即便没有忠心,何成则也有别的东西确保对方受其控制。

水涟没想到何成则竟亲自将自己送到客舍外。

这地方偏僻清幽,与其它客房隔着一段长廊,料想是怕他和其它门派弟子起冲突,坏了这桩江湖盛事,不过,他本就不想与那群聒噪无聊的武夫待在一处,何成则这番安排是监视软禁也好,讨好示怀也罢,他都愿意应承。

宗主与许垂露已行缓兵之计,他亦不能公然拂了何成则的面子。

何盟主,我自知微浅,不敢高攀,您不必在我这里多费心思。他拱手一揖,既已约好来日再谈,此前我定不会有逾矩之举,届时谈妥了,只要宗主下令,我没有不从之理。

他觉察到何成则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了许久,心隙骨缝那种骇然而古怪的感觉又开始泛动。

到底为什么?对方练的是什么武功?难不成只对自己有用?

你倒是听话。何成则微哂,这毕竟事关你的终身大事,自己没有半点主意么?

水涟不禁皱眉:您是在问我的意思?

不错。你既知道此事由不得你,现在说些实话也无妨吧。

还能有什么实话?他真以为谁都想嫁进他们何家么?

水涟心中暗暗翻了个白眼,嘴上却道:您何曾问过二小姐想不想嫁?

何成则目光一顿。

水涟知道他肯定没有。

一个连亲侄女的想法都不在意的人,竟来询问一个陌生人的意愿,不可笑吗?

我想,我与二小姐的态度应该差不离,我们虽然未曾谋面,但在这方面算得上同病相怜,何盟主与其想着如何从我这里得到所谓真实的回答,不如将这份用心放在更值得自己关切的人身上。

何成则颔首道:想不到我竟是被你教训了。

水涟后退半步,忙道:不敢。

不过,你不该妄测幽儿的想法,她是不大喜欢我的安排,但未必不会喜欢你。何成则的语气又和善起来,你说得对,你们尚未见面,不好乱牵姻缘,怎么说也该等你们见过之后再谈。

水涟暗道不妙。

他应付一个何成则还勉勉强强,但那何至幽在此事中应是无辜者,他既不能迁怒,也不能示好,对方有疾在身,又如此年轻,若处理不当,多牵涉一人进来,又添一个变数。

有时,弱者比强者更加棘手。

他摇了摇头,诚恳道:见与不见,并无差别,何况,此时相会,若为旁人知晓,恐会为二小姐招来非议。

何成则笑了笑:水少侠君子之风,不像是绝情宗的做派,叫我更欣赏了。

幽儿喜欢待在书阁,你有暇可去看看。

何成则说得委婉,却是否认了水涟不欲见面的请求。

水涟愠不敢言,只微微沉了脸色。

雾里看花,始终隔着一层,如有坦诚相见的可能,何不一试?

何成则言语未散,人已无踪。

水涟不知他口中的雾中花究竟是什么,或许是何至幽,或许是他自己,或许是萧放刀,亦或许是无阙谱。

他静静凝视着何成则消失之处,令自己望尘莫及的轻功之上飘浮的是武林盟主的威严与强大,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见这种东西,却并不感到陌生,它好像一直盘桓在自己头顶,阴郁黑沉,如鳞如瓦。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应该没有什么能阻碍我码字了!(如果有,那就)

第77章 .致命缺陷

打着养病的名号, 许垂露这几日闲得发慌,养出一身懒骨。旅途奔波,行车劳累, 自然没有叶园吃睡自由来得奢侈惬意。重要的是,除了叶窈之外,并无他人造访, 她在园中走动时, 也的确没见着一个男人。

身在敌营有此待遇, 许垂露颇感欣慰。

因此,她愈发笃定自己计划的可行性, 敛意山庄不是个待不得的地方, 若能化解纷争,当个特效糊弄大师也不是不行, 在哪儿打工不是打工呢?

当然, 萧放刀不能理解她的快乐,只觉此人没心没肝, 见了心烦。

这日,她一踏入屋门便见对方神情专注、姿势吊诡地在空中比划着什么。

许垂露迅速收手,热情道:啊,你回啦。

尽管此番情境已非第一次发生, 萧放刀仍是蹙起眉头:你又在

画画。她再次强调, 这绝不是什么奇怪的巫术,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悬浮画板,只是旁人看不见而已。

我看你近日如此辛勤, 有何缘故?

许垂露没揣摩出她语中的讽刺,诚实道:因为生华啊,植株形态万千, 不似水烟那样简单,若要逼真,得细细摹写才行。

你当真对这些东西乐在其中?

许垂露的想法与江湖人不同。楼玉戈以一人之力污名化了特效这种表现手法,使得旁人见之生畏,难以纯粹从画面角度欣赏评价,从萧放刀的描述来看,楼玉戈的无阙强则强矣,却未必好看,没有多少参考价值。她只能根据上世的经验边想边画,进展自然缓慢。

谈不上,算是消遣吧。许垂露想起什么,忽而道,你有什么喜欢的花么?草或树之类的也行。

给萧放刀一个定制特效的机会,还能当生日礼物,一举两得!

没有。

对方答得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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